有人功力低微,耐受不住,一口血喷出来,人就废了。
沈赋担心欢欢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掌中力量陡然反惯了下去!
推着衣无患,两人掌对掌,如一支扎入深渊的箭,拉成一条直线,直冲悬崖深涧深处!
“惑儿!”
蓝尽欢爬起来,追到崖边,眼看着他与衣无患的身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云雾深处。
她从来没见过沈赋动大招,从来不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那个衣无患的厉害,那天晚上三招两式就已经领教过了。
若不是有天海涯那位的琴音吓退了他,后来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况。
衣婠婠哥哥来了,有了撑腰的,乐了,抱着手臂,探头向下看去。
哟,下面太深,啥都看不到。
但是底下撼天动地的交锋声,在山涧中回荡,如神魔交战的隆隆雷声一般,令人心惊肉跳。
蓝尽欢披着沈赋的衣裳,也探头向下看去,因为又累着了,脸色有些发白。
“嘁!看你吓的那样儿!”衣婠婠白了她一眼。
还大长公主呢,身子那么软,轻易就被她摁在身下了,现在遇上这么点事儿,就吓成这样。
说不定以前外面传说的威名,都是靠面首撑起来的,吓唬人的。
“你那小侯爷能打着呢,死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安慰她。
“你如何得知?”蓝尽欢自认重生一次,很多事已经变得不那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可是,现在担心沈赋的情绪,还是不能控制的从言表流露出来。
居然在担心他……
衣婠婠向下瞥了一眼,“能引我哥亲自出手的人不多,打了这么半天还没被打死的,就他一个。”
“哦……”蓝尽欢把这归结为父子连心。
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担心爹爹,不是她。
她身子有些晃,在崖边坐下休息,等沈赋。
衣婠婠刚才吃了沈赋一掌,受伤不轻,也坐在她旁边趺坐调息,等她哥。
一边疗伤,她还一边嘴不闲着:
“喂,你说那个蓝尽欢是不是有病?我不过就是扒你衣服而已,他却想要我的命……”
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哎?小蛇还没抢到呢。
她忽然又盯着蓝尽欢。
蓝尽欢也想起来了这码事了,扭头盯着她。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先动!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蹭地跳起来,一个跑,一个追!
蓝尽欢身子虚,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快要跑不动了。
衣婠婠也有伤,追不动。
“喂!你怎么那么能跑啊!为了条蛇,至于拼命吗?”
蓝尽欢头也不回,“我不跑给你扒啊?”
衣婠婠冲那些浑身都是伤的暗城高手吼:“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摁住!”
暗城高手刚才抓戚伟业的路上,撞到沈赋,已经被揍得人仰马翻,这会儿空下来,都在运功调息,听见大小姐命令,才想明白需要干什么!
呼啦啦啦!
一拥而上。
蓝尽欢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被一个女人摁住扒个精光了。
身后,一个暗城瘦高个长腿跑得飞快,轻功好,眼看着就要把她抓住。
那一瞬间,嗡的一声,劈空一只短剑飞来,将她身后那只细长的手,一排手指头尖儿整齐消掉!
瘦高个滚跌在地,疼得打滚。
夏乘风,如一支羽箭般扎在地面,身姿笔直,站在了蓝尽欢身后,手臂伸出!
飞旋出去的短剑,呼啸着飞了回来,刚好手掌一握,抓住。
一人一剑,逼停对面野马群一样奔来的所有人。
“小侯爷受惊了,请退后,这里的事,交给我。”
夏乘风面容漠然,拔刀无情,大有任何人胆敢再靠近,杀无赦的架势。
紧接着,大批绣衣使涌上山顶,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形势瞬间逆转。
蓝尽欢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将手护住腹部。
衣婠婠气喘吁吁,从人群后面,一只手叉着腰,扒拉开挡路的,走上前,隔着夏乘风,凶巴巴吼:
“喂!他刚才喊你什么?”
蓝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