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让沈信去乘鸾宫找我,随时恭候。”
沈赋说完,拉着他的欢欢就走。
乘鸾宫!
围观群众一听这三个字。
呼啦——,跑了个精光。
秦莺还捂着她那半边脸喊:
“乘鸾宫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表哥是凉州肃王!手握八万虎狼骑兵!我们凉州的汉子,每个人都是吃死人肉养大的,怕她躲在乘鸾宫里的一个娘们?”
砰砰砰砰!
满街的店铺,全部关门关窗。
哪儿来的傻丫头,这是真没见过世面啊。
这种话,不要说讲出来,听都不敢听!
我们没听过,绝对没听过……!!!
……
沈赋拉着蓝尽欢,拐过街角,上了一乘低调的马车。
车子外面看,极其寻常。
里面,却布置地极尽奢靡之能事。
“听见了,沈信手握八万虎狼骑兵,十五年来,养精蓄锐,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踏平我的乘鸾宫呢。他的心思,连那么缺心眼儿的表妹都一清二楚。”
沈赋坐定,对坐在对面的蓝尽欢笑笑,并没提她在朱翠楼把他给的纳采礼卖了的事。
既然她肯拿去卖,就当是他们蓝家收了。
“欢欢,你所想要避免的纷争和杀戮,绝对不可能。我与沈信,迟早一战。”
他拉住她局促不安的手。
“有些事,我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
蓝尽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他上了车,现在想下去,已经晚了。
只能试着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却也被抓得紧紧地。
沈赋接着道:“还有些事,我想的,对方却并不想。”
他抬眸,看她无处安放的眼神,知道她既害怕他,又不想与他说话了。
刚才在大街上拽着他,软软喊他“惑儿”的是谁?
“欢欢,昨晚,是我凶了,吓着你了。”
他道歉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尽力了。
至少,上辈子从来没有过。
然而,蓝尽欢对这些话无感。
他给不给她道歉都没关系。
因为并不在乎,不在意,根本没在心上。
“欢欢……”
沈赋觉得,每次想跟蓝尽欢说真心话,都好无力。
她就像个庙里的泥塑菩萨,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他将手肘抵在膝头,握着她的手,弯下腰,将额头抵在她膝头上,闭了眼。
“欢欢,我昨晚太忙,彻夜没睡,今天一下朝,就来找你了……”
蓝尽欢被他拘着双手,又用头枕着膝盖,只好无可奈何望向窗外。
你睡没睡,关我何事?
沈赋:“你让我与肃王秉烛夜谈,所以,我跟他聊了整整一夜。”
蓝尽欢:……,这也算我的?那我让你现在脱光了跳车,你跳不跳?
沈赋抬眼,看她不为所动的模样,美虽美,却美得那么凉薄无情。
他无奈,哑着嗓子:“欢欢,我头疼……”
沈赋常年睡不好,全凭极度旺盛的精力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