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赋自作主张,从乘鸾宫的库房往外搬家具,把她卧房里的家具什物,全给换了!
添了妆台,加了橱柜,换了幔帐,布置了各种名贵摆件,所有东西全都用最好的,唯独窗前是张款式雅致的书案,并没有他之前说过的琴。
“欢欢,怎么样,喜欢吗?”沈赋张开双臂,转过身来,见她回来了,喜出望外。
蓝尽欢:……
这是你家?那我走?
“殿下今晚……,不是该与肃王殿下手足情深,秉烛夜谈?”
沈赋本来满心欢喜,一脸的美滋滋等夸,忽然神情唰地降至冰点。
“你这么快就见过他了?”
蓝尽欢:???
他眼中,霎时间一场狂风暴雨席卷而过,之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黑。
“本宫还有事,今晚自己睡。”
他说完就走,出门时,是一脚将门踹开。
声音那么大,那么暴躁,蓝尽欢背对着房门,吓得一哆嗦。
立刻联想起前世里,太庙里那场疯魔的恐怖情景。
又哪个字惹着他了???
不过走了好,走了,她一个人睡新床,盖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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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鸾宫书房里,已经掌灯。
地上的血,没人敢清理。
过了晚膳的时辰,也只有太监送来一小碟点心。
沈信并不吃,只是端坐着,一言不发,枯等了几个时辰。
耳房中,沈赋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了阴影里,静静盯了他许久。
这个人,前世只在万国大朝会上远远望了欢欢一眼,便朝思夜想,念念不忘。
当初他那么心急,打着为少帝报仇的旗号兴兵造反,也无非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蓝尽欢占为己有。
那时候,沈赋故意带兵离开,让宫中空虚,假意独留欢欢一人,等着瓮中捉鳖。
沈信果然就上钩了。
可惜啊,他最后连再看欢欢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沈赋眸光一暗,身影穿过层层幔帐,向着沈信,阴沉浅笑,走了过去。
欢欢,她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当她第一次以女儿身出现在万国大朝会上,天下诸王就都有了一个默契的共识:
无论哪个男人,只有得到了蓝凤鳞的女儿,才算得上这天下真正的王。
可惜,唯独她自己,一直被他关着,对自身的美丽,还有这天下人的觊觎,一无所知。
“皇兄,好久不见,我来晚了。”
沈赋嗓音低沉婉转,掀开幔帐,裙摆轻轻摇曳,步履中暗藏杀机,走了出去。
你见过她了?
她好看吗?
喜欢她吗?
想要她吗?
可惜……,你们谁都得不到她!
谁都不准妄想她!
谁想谁死!
一个都不留!
她是我沈赋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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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尽欢总睡了一宿安稳觉,没有沈赋热乎乎贴着箍着那种,也没有他那条色蛇滑来滑去那种。
虽然临睡前打了好几个喷嚏,但是不妨碍新床新被舒服。
她睡到日上三竿,青梅进来问早饭吃什么。
“蟹粉灌汤包。”
蓝尽欢顺口答了,说完,一怔。
那是沈赋爱吃的,她不爱吃。
于是又改口:“算了,蛋黄纸皮烧麦。”
吃过早饭,去检查了信鸽房,确定前几天放出去的鸽子没有提早飞回来。
给父帅写的信已经送出去好几天了,按日子算,应该已经到了,但是回信,时日尚早。
她收拾收拾便要出门。
“去哪儿啊!自己身子什么样,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