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从镜中看到她房间里一个隐藏的隔间,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谁!”
她麻利抽了短刀,两个闪身去了隔间,里面的人还没看清,刀已经架在对方脖子上。
那人也不怕,扭头看她,莫名其妙。
“……额?”蓝尽欢手一抖。
沈赋穿着寝衣,先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眼她敞着领口的衣裳,香肩半露,团团隐约。
“欢欢花样真多,大清早玩这么刺激的,你是真的以为我能忍得住?”
“……”蓝尽欢尴尬收了刀,掩了衣领,“殿下不去上朝,怎么在这儿?”
“今天休沐日。”沈赋懒洋洋,手里摆弄着只丑丑的布兔子,“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蓝尽欢这才发现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布兔子在他手里。
“还我!”她跳脚。
沈赋恰到好处地将兔子举高,不给她。
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又拿出一只小巧的蝴蝶风筝,“这个也是你的?”
“还给我!”
他依然不给,再回头,冲隔间里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女孩子的衣裙首饰玩具,努努嘴。
“这些都是你的?”
蓝尽欢在他面前,就连最后这点秘密也没了。
“沈赋!”她凤眼睁圆了瞪他。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直呼他名讳,也叫的可爱好听。
不过还是没有“惑儿”好听。
“欢欢……”
沈赋忽然当啷一声,麻利卸了她手中的刀,丢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心疼地用力抱紧。
他在这隔间里,摆弄了一早上她不敢示人的心爱玩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前世今生都离不开她了。
因为,她和他一样,有那种从一出生就不能做自己的痛苦。
他们两个,归根结底,是一样的人。
就像一棵风雨中隐忍的树,和它在水中的倒影。
然而,蓝尽欢与他毫无共情。
她只觉得无比愤怒!
就这么点秘密,现在全给看了个干净。
比被他检查身体还难受!
“我不要你抱,你出去!”
“欢欢!”
“你出去!”
“欢欢,你凶我……”
“我告诉你,沈赋!我生气了!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给我出去!”
蓝尽欢真的凶了,把沈赋连捶带踢,给轰了出去。
砰!
门关上,将他丢在外面,不准进去。
沈赋的手敲了两下门,放弃了,举在半空中没动,自嘲地笑出声儿。
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会拿个小丫头的小脾气没辙。
忽然,门又开了。
“欢欢……”他眼中顿时亮起星星。
啪!
一只滑溜溜,睡回笼觉的小黑蛇被糊在脸上。
砰!
门又关上。
沈赋:……
朱砂:……都怪你!
大清早的,连人带蛇全都给丢了出来。
他们俩两辈子,这是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正尴尬间,忽然发觉身后有人。
回头,看见青梅正惊愕地瞪大眼睛,端着她家公子盥洗用的东西,站在院子中央。
“大大大大大……”
这种情况下,她是该消失呢?还是该消失呢?还是该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