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娘怕是忘了我上次说的什么吧？詹家说不上好，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一个妾室叫嫡女闺名，传出去怕是有失詹府颜面。”
巧姨娘被她眼神惊得一愣，听了她的话眼里闪过厉色，不过被她很快掩饰。
看着刚刚嬷嬷在的位置只剩一滩血水，巧姨娘惨白着脸忽然说不出话。
可即便一瞬即逝，詹倾城也看得清楚。
“怎么，巧姨娘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么？”见巧姨娘紧咬嘴唇，一脸痛心的模样，詹倾城再次开口。
巧姨娘紧捏着手帕：“自，自然不是，大小姐说的对，是姨娘忘记了，以后姨娘会注意的。”
巧姨娘怎么也不愿意在詹倾城面前自称‘贱妾’只得把话题绕开，称呼上却把城儿改成了大小姐。
詹倾城对此冷笑一声，“巧姨娘，你应该自称贱妾。”
想蒙混过去，她偏不让！
她的话一落，明显看见巧姨娘脸上一闪而逝的愤怒，那种恨不得把她杀了的愤怒，她紧捏着手帕，就像在捏着詹倾城，恨不得把她撕碎。
半饷，巧姨娘拿着被捏出褶皱的手帕擦着眼角，说话都带着颤音。
“是，贱妾知，知道了。”那样子，好像是詹倾城欺负了她，忘恩负义，忘记她这几年的养育之恩似的。
“那就好，我这人不喜欢一次次强调一件事。”詹倾城说着：“一个贱婢，也敢伤嫡女的丫鬟，巧姨娘觉得我这惩罚重么？”她的眼睛就像地狱恶魔，既冷又阴森，巧姨娘忍不住双手颤抖。
人都化成一滩血水了，还只是惩罚吗？
“自，自然不重。”
她现在哪里敢说什么，人都死了，化成血水了，再说什么有什么用。
詹倾城忽而一笑：“知道我最喜欢巧姨娘哪里吗？懂进退，识大体。”
“贱妾，多谢大小姐赏识。”巧姨娘心中怒火已经燃起来，却强压着。
该死的废物，十几年来她在詹家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这小贱人被毁容回来后就开始变了，变得不好掌控，早知道在夺取凤凰血脉的时候就该再补几刀，把这小贱人杀了，一了百了，哪会有现在的麻烦。
“记住，我这人护短，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巧姨娘还是把该管好的人管好，若是招惹到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詹倾城的话，总让巧姨娘觉得她说的是詹珠珠。
以珠儿现在任性的性子，必定会在很多方面冲撞到她。
看来，回去要好好跟珠儿说一说了。
“是。”
詹倾城这才把视线移向坐在上位的老爷子，以前的崇拜和黏糊已经消失，有的只有冷漠疏离。
“爷爷，事情既已处理，孙女先下去休息了。”
老爷子似乎还没从嬷嬷化成一滩血水中缓过神来，听她这么一说，挥了挥手。
人都死了，事情也的确是嬷嬷先招惹詹倾城的人，还能说什么。
詹倾城带着红鸳转身离去，丝毫不知道刚刚那一翻作为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红鸳跟在詹倾城身后，眼眶湿润，红肿。
可能别人会觉得小姐手段太残忍，可她却不觉得。
在她心里，小姐就是善良，美好温柔的人。
刚进屋，红鸳就嘭的一声跪在詹倾城身后。
詹倾城从炼丹大会回来就一直觉得疲惫困倦，又花时间处理嬷嬷的事情，她现在就想睡觉，谁知道刚进屋就听身后传来嘭的一声，把她吓了一跳，转身才看到是红鸳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