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赵公馆里用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早餐早早的做好摆放在桌上,一如既往的中式小菜搭配煮鸡蛋,白粥和素面,遵循着家里一直以来清淡简朴的饮食传统。
虽然菜式都不名贵,也家常,可厨师还是做出了高档酒店的既视感,每一份小菜都精致可口,风味十足,搭配昂贵的青花瓷器,优雅又高级。
赵璟笙一大早出门晨跑,八点多回到赵公馆的时候,院子里多了一台陌生的红色轿车。
接过管家递来的矿泉水,他走过去看了眼牌照,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自然垂落下来,遮去了眼底的锋利锐气。
“福叔。”赵璟笙唤了声管家。
“在呢,少爷。”
“那女的来多久了?”赵璟笙低着嗓,淡淡问了句。
管家本是一头雾水,顺着赵璟笙的视线往过去,在看到那台红色轿车后,顿时明白过来少爷在问什么。
“七点半就来了,一来就进了先生的书房,一同进去的还有大少爷。”
管家福叔是赵家的老人,年轻时一直跟着赵老爷子,为赵家鞠躬尽瘁几十年,从赵璟笙出生起就帮着照料,算是看着赵璟笙长大。
“我妈知道了?”
“太太一大早就去朋友家喝早茶了,需要告知她一声吗?”管家试探地问道。
“不用去烦她。”
看来照片事件杀伤力挺大,那女人从来不敢踏入赵公馆,如今也顾不得忌讳和规矩,一大早就赶来替她儿子求情。
赵璟笙勾出冷笑,抬手活动了几下筋骨,迈步朝室内走去。今日阳光灿烂,碎金一样洒落下来,男人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健康的自然白皙。
因为晨跑,赵璟笙身上穿着很轻便的运动装,简单的灰色款式,额前戴了黑色的发带。
整个人褪去了平日西装革履的精英打扮,多了几分少年感,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任然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戾。
赵公馆是一栋民国风的建筑,占地广,光是花园就有不下三个,一共两栋主楼,用玻璃走廊连接在一起,主楼高五层,安装了私人电梯。
赵璟笙快步朝卧室走去,身上出了不少汗,黏糊糊感觉很难受,可还没走到卧室,脚步就被某个东西绊住了。
他停下,低眼一瞧。
是一只小狸花正凶神恶煞地咬住他的裤脚,一身棕黑的斑纹让它看上去虎虎生威。
它咬了几下,然后松口冲着赵璟笙喵喵叫。
“喵喵喵!!”叫声急切又暴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喵什么?”赵璟笙阴沉沉的视线勾住这只不听话的小狸花,嘴边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喵!”
高傲的小狸花又喵了声。
赵璟笙蹲下去,在猫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谁准你出来的?又自己开窗户?”
“哈!”
小狸花尊贵的猫耳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对着赵璟笙凶悍地哈了一口气。
“ainley,你以后再哈我,我就把你的毛给剃了,听到没。”赵璟笙一把将小狸花钳起,抱在怀里,把猫挟持进了卧室。
ainley仿佛听懂了。
受到了恐怖的剃毛威胁,它乖顺地窝在赵璟笙怀里不敢动了,也不敢哈气,也不敢喵喵叫。
它可是方圆十里最漂亮的狸花猫,吸引俊猫无数,若是没了皮草还不丑死了?
赵璟笙弯腰把ainley放在猫窝里,正要起身时,小狸花出其不备给了他的侧脸一击喵拳,然后迅速躲进了自己温暖的小房子里,打死也叫不出来。
莫名其妙挨了猫咪一巴掌的赵璟笙:“”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是冰冻三尺的寒气。
好样的。
他捡回来的猫都是好样的,简直就跟顾筠一个模样。
装软卖乖,然后出其不意给你狠狠一击,不好哄,不听话,脾气大,多教育两句就爱搭不理。
“有本事一辈子躲在窝里。”
赵璟笙冷笑,刀片一样的眼神剜了那毛绒绒的猫窝一眼。
-
洗完澡后,赵璟笙换了干净的衣服,怀里抱着半哄半威胁给骗出来的小狸花,下楼去餐厅吃早点。
小狸花安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一身油光水润的好皮毛看上去闪闪发亮。男人穿着黑色的毛衣,柔软蓬松的质地,小狸花用头蹭了蹭,表示很舒服,很满意,都快呼噜呼噜了。
比那些质感偏硬的西装可舒服多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赵璟笙摸了摸怀里的猫咪,若有似无地掀起眼皮朝前方紧闭的木门落了眼。
一张英俊风流的脸不显情绪,却让人有胆战心惊的冷意。
书房里声音太大了,即使关上了门,外面还是能听得清楚。
--“我是真没有想到,他能做出如此有辱家风的事!”
--“为了个女人,这么多年我真是白疼他了!”
--“这点事闹到我面前来,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退婚就退婚!我还得替你把擦屁股,封人的口,让人别把这事给传出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惹是生非。”
--“哭?堂堂大男人还好意思哭!若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早把你送去国外自身自灭了,少得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砚台砸到木地板的巨响。
难得乖顺着呼噜呼噜的小狸花耳朵动了动,大眼睛倏地睁开来,伸出爪子不爽地挠了下赵璟笙的胸口,似乎在抗议,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么吵闹的地方?
上周剪掉的指甲又尖了,轻而易举地把毛衣勾出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