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凤瑾对景寒川已经是了如指掌，景寒川就算是脑子再不灵光，也能对凤瑾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了解。
凤瑾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却没解释，只是眯着眼笑了又笑。
他缓缓地说道：“放心，早晚有一日朕会让你知道的。”
景寒川没敢再问，只是心头难免还是存有那么一两分疑惑。
凤瑾见状也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反而是更深邃了一些。
在永昌郡主三日回门的时候，凤瑾见到了张子煜。
御书房，凤瑾坐在椅子里，看着下面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少年，随意笑了一声。
“朕原本庶务缠身，等闲人是腾不出什么时间来见的，只是今日毕竟是张二公子来见朕，朕也得给二公子这个面子不是？”
张子煜额头紧贴着眼前的地砖，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凤瑾的真实身份，先前景寒川去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了。
那夜上元佳节的灯会上，他见到的人竟然是当今陛下！
如非今日他必须来的话，张子煜简直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位皇帝陛下了！
“陛下……”
张子煜声音发颤的说道：“先前是微臣无礼，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念在臣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并非有意冒犯的份上，不要与臣计较……”
凤瑾当然不会跟这么个憨批一般见识，但他都这么说了，凤瑾也就难免来了几分兴趣。
“冲撞圣驾，按律当斩啊，张二公子，你爹娘就没教过你在京城要小心谨慎？”
张子煜：“教……教了……”
但是他没听。
其实张子煜也不是真的傻，他在来之前，心里隐约觉得陛下是不会跟他计较的。
毕竟他虽然是镇国公府的人，但实实在在也只是京畿守备军中一个官职颇低的小将而已，陛下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他错了，错的离谱……
就在张子煜以为凤瑾真的要发落他的时候，却听见凤瑾笑出了声。
“起来吧。”凤瑾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动了一下桌案。
张子煜如蒙大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谢陛下隆恩！”
“说说吧，你来干什么？”凤瑾问道：“是你家里人让你来的？”
张子煜惊了，“陛下您怎么知道？”
“废话。”
凤瑾不怎么客气的说道：“镇国公一早就与朕说了这事儿，还有淮南王，都说你想去边关打仗。”
张子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说道：“陛下，臣想要征战沙场，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得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就不用说了。”
凤瑾轻飘飘的说道：“你现在直接给朕一个理由。”
“理由？”
“你若是没有能说服朕的理由，朕凭什么用你呢？万一你若是死在了南境，朕怎么与镇国公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