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想了想，随即耸肩，“本来朕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些老东西，现在能为他们求情的人破防，朕自己也下不来台……”
暗风：“……”
“算了。”凤瑾说道：“你去从这些人身上找点别的罪名出来，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都处置了吧，给他解解气。”
暗风：“……？”
凤瑾倒是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
朝中这些官员，哪个手上不沾点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事儿？
只要这些人不谋反、不结党营私，这点小事她也懒得管。
如今到了治罪的时候，旧账当然就该翻出来了。
“愣着做什么？听不见朕说话？”
“是……是……”
暗风连连点头，“只是殿下，宫门就要落钥了，淮南王还没回来……”
“给他留着门。”凤瑾想也不想的说道：“他没那个胆子敢整夜不回来。”
暗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突然发现，陛下对景寒川的了解已经到了入骨入髓的地步。
就好像是，不管景寒川想什么，陛下都能第一时间预料到一样。
他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也能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因此才觉得更加惶恐。
……
景寒川回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被关在宫门外一夜，第二日承受陛下怒火的准备了。
但谁知道，宫门竟然没落钥！
景寒川茫然的走了进去，守宫门的那两个侍卫满脸困倦。
“淮南王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专门吩咐了为您留门呢。”
话音一落，景寒川心间猛地一颤。
“陛下……陛下她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
侍卫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哈欠，“您既然回来了，那属下等就把宫门关了。”
景寒川心里忐忑不安，甚至都没敢去承德殿，而是回了东宫的偏殿。
谁知刚进门，他就瞧见，凤瑾一身里衣，正靠在软塌上看折子。
“回来了？”凤瑾轻飘飘的问道。
景寒川一颗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里，抿唇点了点头。
“陛下恕罪，臣……”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凤瑾就直接打断了他。
“伤心？委屈？”
凤瑾放下手里的折子，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找姜籍那个老头子呢？你来找朕不好么？朕帮你杀了他们。”
景寒川沉默不语的走过去，跪在了凤瑾跟前。
“是臣错了。”
“啧。”凤瑾抬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为什么不跟朕说？你觉得朕对你不好？”
“不是……”景寒川摇了摇头。
他心里其实清楚，不管凤瑾平日里对他再怎么苛责，只要他说了，在这种事上，凤瑾也是一定会无条件偏向他这边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但这却也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那是什么原因？说出来让朕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