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带着杀意与戾气，凤瑾极为的熟悉。
“哈——”
凤瑾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就说嘛。
猫被逗狠了，还知道亮爪子挠人呢，更何况是个人。
看来眼前这位大圣人，也不是百忍成仙、无怨无悔的圣母白莲花啊。
凤瑾漫不经心的问道：“本宫先前听说，如今淮南王府的继妃，原本似乎是个侧妃，是后来淮南王元妃过世一年后，才被扶正的。”
妾室扶正这种事，在京城根本不可能发生。
原主之所以能够稳稳的坐在太子之位上，除了她本身为人残暴，将老皇帝所有的皇子全部除掉了之外。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是皇后唯一的“嫡子”。
妾就是妾，庶子就是庶子，轻易是越不到正室头上的。
别的不说，如今的皇帝后宫里，位份最高的是宸贵妃。
可就算是她直接把宸贵妃给杀了，朝中上下都无人敢说他不孝，最多也就是被人议论两句残暴而已。
杀太监宫女是残暴，杀贵妃也是残暴，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淮南王已经荒唐到何种境地了。
“太子殿下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臣？”
凤瑾闷笑着轻哼一声，“无他，就是想嘲笑你两句罢了。”
景寒川被她一句话噎住，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他只是动作僵硬的为凤瑾揉按着太阳穴。
凤瑾在洗尘宴上喝了不少酒，现在难免头疼，在轿子里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直接将头枕在了景寒川腿上。
她清晰的感觉到，景寒川身体瞬间紧绷。
然而在景寒川开口之前，凤瑾就闭着眼睛感叹一句。
“景世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句话说的当然不是她自己，而是景寒川。
她是个很喜欢打心理战的人。
她笃定了景寒川顾忌太多、牵挂太多，不敢跟她翻脸，所以为所欲为。
凤瑾声音里都带着笑。
“永昌郡主都用命给你铺路了，你要是听话回了淮南，不就不用如现在这般，看着本宫这张脸了吗？可惜啊……”
烂泥扶不上墙！
景寒川看着她，“臣若是回了淮南，永昌便要为此丢掉性命，难道臣要踩着至亲的骨头成就自己？”
“嗯……”
凤瑾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
但是无奈，她是真的不能感同身受。
这一世，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跟这些所谓的至亲就已经单方面撕破脸了。
至于上一世……
她没掌控家族之前，只是一个准备用来联姻的工具人而已。
等到她掌控了一切，她那三个哥哥又恨不得把她弄死。
至于所谓的父母，眼里从来没有她。
如果让她踩着至亲的骨头成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