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个家庭,失去了大半的光亮。
——
翌日。
秦淮帮忙备好了车马,皱眉看了一眼已经醒来的王江,也就是王石的父亲:“王大叔,你们在那边有照拂吗?”
王江剧烈地咳嗽一声,旋即苦笑道:“最早的时候我们就是要去韩国那边投靠亲戚,只是石儿那孩子在这里当上了食客,我们才安居下来的,如今倒是可以安然的走了。”
而且不走也不行!
那丁公子听事迹便是喜怒无常的人,当下是被劝住了,可之后呢?
万一遇到类似事情,突然回想起来,一个不开心,便派人过来剿灭了!
反观韩国,这一世的儒家虽是用“屠龙术”操控王室,镇压一国气运,但百姓却确确实实的对比其他国家而言,要过的滋润许多!
说起来,没想到这世界里的的韩国也是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殖民地呢
稍稍收敛了下思绪,秦淮颔首,又看向王齐,小家伙虽然年幼,但却非常懂事,此刻眼眸还是红肿,但没有哭了,因为不想父母跟着难过。
小家伙这幅乖巧模样反而让人意外的心疼。
秦淮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给出“炼气法门”、
一是“道”不可轻传。
二则是如今的天道在灭法,真的教会了王齐,保不齐他身上也会有所谓的“暗疾”出现,那种疼痛感哪怕是有灵识加成的秦淮都险些晕倒了过去,更何况一下耗子呢?
所以真的教了,反而是害了他!
想到此处,秦淮看向王齐,微笑道:“听老石之前说,小齐你将来是想去当名读书人?”
“嗯。”王齐点头。
“挺好。”秦淮拿枚竹简递过,含笑道:
“那这本诗词便算秦哥哥送你的了,就是你著的了哦,若是将来儒家书院需要考试,可以试试这个。”
王齐没有拒绝,而是重重地点头:“谢谢秦哥哥!”
接着,两人齐齐看向夕阳,皆是不知是何感想。。
秦淮转头看了王齐三秒,这双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此刻更多了一些什么。
或许是名为“成长”、名为“责任”的四个字吧。
秦淮似想起什么,突地轻笑一声:“小齐啊,这江湖没什么好的,也就酒还行。”
“酒?”王齐眨了眨眸子。
秦淮嘿了一声,揉搓了下王齐的脑袋,“对,所以小齐若是遇到了知心朋友,可以试着喝壶酒哦,滋味或许不错。”
所以不要对这个世道失望,人间百态,不只有你如今看到的这一种。
王齐一知半解,但是重重地点了点脑袋,秦哥哥说的话绝对没错,将来一定得遇见个所谓的知心朋友试试!
“”
秦淮立在远处,眺望着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马车,久久无言。
——
又是两日。
今夜月正明,繁星璀璨。
秦淮行至竹林,坐在王石墓前,悠悠饮着酒水。
清风拂过林间,吹得衣袍与长发飘摆,落叶莎莎作响,透着无尽的萧瑟。
“汩~汩~”地大饮上一口,冰凉舒爽,带着几抹刺激性地甜味儿弥漫在舌尖,秦淮畅快地“哈”了一声。
他抬头望着天空,半晌后才似笑似叹地道:
“老石啊你算是让我知道了你们这时代的忠义二字。
为食客、为兄长,选择以性命践行,九死无悔,我虽不认同,但是敬佩!
至于那个丁公子
为其主,不尽人事。
为其人,不忠誓言。
天不罚之那就我来代行!”
伴着悠悠响起的磁性嗓音,最后一壶酒洒在墓前。
秦淮缓缓起身,戴上了演出神话时戏剧常常出现的一副面具。
宽大的玄色衣袍与那新买的平天冠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透着一抹幽深与浩瀚。
今夜,没有秦淮。
只有神话里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