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纵容他了!”萧臻芮走上前,从铜盆里面搓了毛巾,将脸上的污渍都擦了一遍,又将手浸泡在铜盆里面,洗着上面的血迹,她边道:“你处理事情,太优柔寡断了,若是凌云的话,必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太后看向女儿,想阻止,不过最终还是静默了。
当初,萧臻芮一心喜欢凌云当她嫂嫂的,但是,凌云却不喜欢皇帝。
“若是她……她又该如何?”皇后的眸色微微暗沉了些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若是凌云深爱一个男人,我不信,她会阻止,她的脾气,更为激烈!”
“至少,她知道什么是正义的,什么不是!”萧臻芮边擦手,边说道。
“正义!”皇后支撑着身子做起来,萧臻芮递过去一个靠垫,之后将太后扶着坐在了另一边的软塌上,听着皇后冷笑一声,道:“在爱情面前,什么是正义?她沐凌云为了自己的爱人,不也是不顾正义么?你知道云珂是谁的孩子?很明显,她不是上官惊鸿的女儿啊,为了那个男人,她甘愿找一个无能的废物来代替,甚至甘愿将自己的将军府都送给别人,你认为,她会支持正义吗?”
“她……会杀了他!”萧臻芮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
皇后看向萧臻芮,半晌,也点了点头:“嗯,她是会这么做的,我信!”
沐凌云那个女人,爱憎分明,其实,皇后也曾经想过,若是沐凌云在这后宫的话,怕是皇帝会被她杀了、
“所以,血蝉的消失,并非有人抢夺,有人算计!”萧臻芮叹了一口气,道:“当初,皇帝将紫尚国屠灭殆尽,就是为了血蝉!”
巫族贡献出血蝉来,最终却都被屠灭,主要是血蝉的存在,太过于诡谲了。
“她的手段,许是如你所说,会杀了皇帝!”皇后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巫族贡献出血蝉,为的是保护自己的族人性命。
然,最后接手血蝉的是沐凌云,是她带着那一支神阙军一起去取的血蝉,护送血蝉回来的。
所以,南境巫族,血蝉被取了之后,就是沐凌云给彻底灭杀干净的。
关于这一点,哪怕是皇帝,之前也是这么认为。
巫族贡献血蝉,后续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罢手的,不如一了百了,将他们灭杀,这种事情,沐凌云做得出来,这坤宁宫的三人,却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的。
“你想找死,想过潇胤吗?”萧臻芮转头看向皇后,问道。
“太子他……自己会谋求生路的!”皇后道。
“你,陷入爱情里面,不可自拔!”萧臻芮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茶递上去,道:“你为了他,连儿子都不顾,若是你用心在后宫的话,就会知道静妃的一切手腕,也不会让萧睿如此!”
萧睿这些年,一直装着,一直病恹恹的像是与世无求,哪里知道,此番最大的叛逆者,就是潇胤。
“外面境况如何了?”太后问道。
“摄政王和云珂一起联手,江湖中人都在,百姓死伤不多,但是,军中将士却死伤大半,神阙军也出来了,然,我那位好皇兄,培养的羽林卫啊,都是……”萧臻芮说话之间,鼻翼动了动,随即,她抬手,将茶盏丢了出去。
“嘭!”
外面,光芒一闪,茶盏被拍落,随即便是几个身穿羽林卫官袍的护卫冲了进来。
“……”皇后一怔,立刻坐直了身子。
萧臻芮一咬牙,道:“来人,保护太后……和皇后!”
她的功夫不弱,但是,对付面前这十几个人,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这些,是……药人?”皇后看着面前的羽林卫士兵,她彻底绝望:“他把宫中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药人吗?他这是灭了南梁灭了他亲手创建的皇朝吗?”
这些年,他利用皇后对他的在乎,一直让皇后为他做事,但是,他另一边,又许诺了静妃母子,许诺了萧睿,让萧睿为他淬炼药人。
淬炼药人,身上都会沾染要味道。
所以,萧睿整日里以身体孱弱为由,总是喝药,由此,掩盖了他身上的药味。
一切,都是一场预谋,一场安排。
是皇帝的安排,皇后相助,太后,虽然知道一些情况,却只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由此……
“母后,皇后,都是你们,葬送了这南梁皇朝!”萧臻芮在对战了十几个回合之后,跪在地上,气喘吁吁。
“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杀了!”一道尖锐的嗓音,终于是来人了。
“庆公公!”太后喊道。
“老奴参见太后,皇后!”庆公公上前,匆匆行了礼,之后转身道:“长公主,您且保护好太后与皇后,外面,老奴来处理!”
“嘭嘭嘭!”
坤宁宫内外,打斗声声。
“都给我冲进去,毁了这坤宁宫!”一道女人的嗓音传来,让屋内的皇后一愣。
“静妃!”皇后淡笑一声, 道:“倒是不知道,她原来这般厉害!”
“你啊!”太后闭上了眼睛。
皇后昔日只顾着皇帝,对这些嫔妃也是苛刻的很,开销用度素来扣着她们,而她也不常去了解静妃等人到底在干什么,她好像只是顾着皇帝的!
哪怕是太子,她也是多冷漠的。
外面,静妃带着人冲了进来,哪怕是庆公公功夫那般好,也不敌那么多杀不死的药人啊!
静妃拎着长剑,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她一步步的逼近皇后。
“这些年,你对我的算计,也不少,我知道你是为了皇帝陛下,可是……你算计其他人也就罢了,你却要算计我!”静妃看着一身白衣的皇后,冷笑着道:“也好,你这裹尸布,都不用换了!”
“静妃!”一侧,萧臻芮冷喝一声,抬手便挥出一柄飞刀。
“嘭!”
一护卫上前,抬手便挡开了。
“萧臻芮,你最是该死,给我杀,先杀了她!”静妃指着萧臻芮,道:“你处处瞧不上我,看不起我,因为我是南境来的,因为我没有什么背景,所以,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