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看出了程止对那个皇甫夫子的敌意,目光微微闪烁,试探道:“三叔父啊,你觉得皇甫夫子如何?”
“皇甫仪他学识渊博,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儒。”
虽然程止对于皇甫仪很厌恶,但是他程止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诬蔑他人。
因此他也是实话实说。
皇甫仪能够作为书院夫子,学识必定不错,否则也不会教出袁善见这等弟子。
少年时的经历,更是让他比其他人多了几分阅历与见识。
叶玄笑吟吟的看着程止,“三叔父,若是有机会,我倒是得好好见识一下这位皇甫夫子的学识了,就是不知,此人人品如何?”
程止闻言,冷笑一声,“他人品还行,不过就是聚集了天下男子劣性于一身罢了。”
“长生,三叔父可告诉你,学识上你可以向皇甫仪学习一二,但是人品,万万不可学他。”
叶玄笑着问道:“三叔父,那皇甫仪可是对三叔母做了什么?”
“三叔父你尽管说,若是哪天我遇见了那皇甫仪,我自当与其论道一二,告诉他何为以德服人。”
程止目光微微闪烁,本想将此事说出来,但转念一想,此事涉及自家夫人,若不请示桑舜华便说给晚辈听,道理上是过不去的。
他摇了摇头,“此事莫问,你只要记得我的话便是了,人品上不可太皇甫仪。”
在程止这里,皇甫仪已然成了一个计量人品的单位了,可见程止对皇甫仪的人品是何等的看不起。
“好,我知道了。”
叶玄深深的看了眼程止,心中暗暗将此事记下,打算有机会便与那皇甫仪好好论道一二。
他叶长生别的不擅长,以德服人倒是有一手。
君不见萧元漪那般倔强自我的人,都被叶玄的以德服人给治好了,区区皇甫仪,翻手便可教他做人。
反正皇甫仪不是自家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没有那么多限制。
“阿玄,我们走吧。”
程少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知为何,叶玄从她这声音里听出了些许羞意。
当叶玄与程止出来的时候,程少商与桑舜华并肩而立。
“三叔父,三叔母,我们就先告辞了。”
程少商目光在程止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颇为鄙夷。
原来你是这样的三叔父,呸,不要脸!!!
亏你平日里一副儒雅正直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可得看着我家阿玄,不可与三叔父待太久。
免得三叔父教坏了我家阿玄。
程止感受到来自侄女的眼神鄙视,立马就想到了原因。
他脸一黑,没好气道:“滚蛋。”
这是读书人第一次在晚辈面前说出如此粗鲁的话。
程少商轻哼一声,“阿玄,我们走。”
她揽着叶玄的手离开了程止的小院。
程止与桑舜华两人站在门口,房内的灯光倾泻而下,撒落地板,将两人的影子照得倾斜。
桑舜华依偎在程止怀中,轻声道:“夫君你啊,怎的在嫋嫋面前说这般粗鲁的话。”
程止抱紧着桑舜华柔软的身躯,幽幽道:“为夫以后在他们两个面前可就没有威严可言了。”
谁能想到,夫妻间的悄悄话居然被晚辈听了去,形象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你活该,谁叫你这般大意,也不知羞,竟在外面说这种话。”
程止满心惆怅的叹了口气,心中思考自己是否能早日离开都城,远离这个让他难堪的地方。
“长生不是曾说过一个词吗,叫什么社……”
桑舜华掩嘴轻笑,想了想,“社死,对,就是社死。”
“我想这个社死倒是很适合形容现在你的心情。”
程止再次叹了口气,“我想早点离开这个让我社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