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点好行装后,大糖告别依依不舍的烟儿,不愿背信弃义的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再见面不知会是何时,纵有千般不舍,现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心里百感交集,他深知这样下去或许会害了烟儿。
“烟儿,或许我真的不是那个你可以托付的人,如若……”
烟儿没等他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大糖,坚定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回来见我。”
翌日,大糖极不情愿的与汪明竹一路向南寻找金翅鸟族去了。
“兄弟,这天地茫茫的,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金翅鸟族到的地方必定草木丰盛,气候温热,我们往南方走就对了。”
“为什么一定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找就找。”
大糖心下想着如何脱身,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汪明竹胡乱聊着,迎头正遇上了出来游猎的张广强。
“南宫玉!你!你没死?”
大糖看着张广强一脸的惊愕,想起在密室里耳边响起的声音以及烟儿和掌门初见他时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我跟你有仇不成,怎么这么想我死啊 。”
“你!好呀,南宫玉!还装蒜,你一定是假死逃跑对不对?当年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想一逃了之?你给我等着!”张广强自知打不过南宫玉,准备回去找杜掌门,拉了马缰绳掉头准备走。
大糖哪里肯罢休,赶紧纠缠起来,一把拉住张广强:“唉,你小子怎么跑这么快,把话说清楚!”
张广强有点心虚:“你想干嘛?”
大糖却不言语,一巴掌扇在了措不及防的张广强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硬生生的把他扇下了马。
汪明竹急着赶路,不想惹出事端,忙上来拉架,不想二人扭打在一起,连同汪明竹也给揍了。
张广强好不容易脱身,连忙上马飞奔,大糖也不示弱赶紧骑马追去!
汪明竹一看不好,紧随其后。几道弯弯转转之后,大糖顺利的甩掉了汪明竹和张广强,找了个村子落了脚。
深夜,大糖只觉得喉咙干涩,心如火烧,越演越烈,好不容易找了一口井,猛地灌了几口水,才稍稍停止了咳嗽。
这才想起尹文博跟他说过毒药的事。如果没有吃解药只有七天时间活命,如今已过完了一天,而解药在那姓汪的小子手里,他是断然不会回去找他的,而尹文博无非就是利用他,又怎么会再给他解药,一时的绝望又让他想起了烟儿那张纯净的脸。
“难道我真的要客死他乡了吗?烟儿这次大概是我要食言了。”
夜色静谧,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大糖的心。
且说那张广强第一时间回到金丘派禀报了南宫玉没死的消息,并散布谣言说南宫玉是畏罪潜逃,定要为死者讨回公道。
这一番操作下来,南宫玉又从消声觅迹回到了风口浪尖,一时间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话题人物。
金丘派掌门还未从痛失爱子的心情中平复过来,闻得南宫玉未亡,当即悬赏,昭告天下:“要捉拿南宫玉,亲手处置!”
消息一出各地贴满了南宫玉的画像,南山道人自从南宫玉跌落山崖后,就一病不起,得此消息才知道南宫玉还活着,病也好了大半,立即安排手下:“一定要找到南宫玉,平安带回南山派。”
江湖乱做一团,而丝毫不知的大糖已三日没服解药了,他的脸已出现浮肿,面目全非,口舌生疮,痛苦难忍。
虽然尹文博和金翅鸟族各执一词,真相云里雾里的,但就大糖自己的判断,金翅鸟族绝非尹掌门口中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金翅羽毛,眼前浮现出了金翅鸟族的老老小小,在被迫害的那些年月里,不见天日,又痛不欲生。那日自己与凶兽的恶战几乎让他失去了性命,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灭了金翅鸟全族。
想到这,大糖苦笑了一声:“我孤家寡人一个,这条烂命能值几个钱,只是烟儿姑娘,唉,看来我要有负于她了。不过也好,我这样一个人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想必随时间的流逝,她也会忘了我找个好人家吧。”
眼前的他身无分文,忍饥受冻,又毒性发作,只能强撑着去市集讨些吃的。
他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作为支撑,一路踉跄的来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告示栏处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挤进人群想上前去看看,周围的人见他衣衫褴褛,满头满脸的疮疤,面目全非,纷纷嫌弃的躲得远远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大糖挤到最前面,发现墙上赫然贴着缉拿自己的头像,先是一惊,发现现在这番模样竟无人能认得出,心下苦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接着仔细读来却发现写的又是南宫玉:“原来他是南山派的,还真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居然还杀了人,被通缉,难怪这么多人见到我要打我,想来也是个恶贯满盈的人。”
正想着,人群中冲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不由分说把大糖扒拉到一边,一手就撕掉了告示。正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其中的男人开口了:“南宫玉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妹妹就是被他救的,他一定是遭人陷害的。”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早年间南宫玉下山历练时救过的程刚兄妹
那些曾受过南宫玉恩泽的人断然接受不了一夜之间,南宫玉从世人敬仰的模范变成了通缉犯,所说世事无常,但公道自在人心。接下来的几天里,受过南宫玉恩泽的人纷纷效仿撕了告示。
市井小巷的说书先生也开始编古说书,把南宫玉说的出神入化,解救苍生,如今英雄落难,遭人陷害,不知下落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