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不想昨天晚上捡到的竟是天眼石颈链,还是杜家的,真是有如神助,他悄悄退出人群往南宫玉放包袱的地方走去,见四下无人把颈链藏在了包袱中。复又折返回来,大家还在议论,谁也没发现张广强的举动。
“如果是在场人拿的,都去搜搜包袱就好了,反正没人离开围场。”有人提议。
于是一众人开始搜包袱,果然在南宫玉包袱中搜到了天眼石,南山道人突然联想到之前南宫玉带回来的天眼石,有种不祥的预感,又觉得南宫玉一直品行端正,是他一手带大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然而如今却在他包袱中找到,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只是要如何说服众人呢?
“果然是南宫玉!”
“每次他都说跟踪别人。”
“那日对尹姑娘就图谋不轨。”
“如今武艺高强了,就想征服天下了不成?”
“没想到小小年纪,野心竟如此之大。”众人七嘴八舌。
南宫玉也一脸疑惑,却仍是面无表情:“这包袱的确是我的,但这链子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你怎么证明?”
“是啊,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啊。”
“想来也是熟人干的,不然以杜公子的武功怎么会轻易毙命,一定是熟识才疏忽中毒了。”
“如今是人赃并获,还想抵赖啊。”张广强一脸坏笑。
“不可能是南宫兄!”梁染秋挺身而出。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又一片哗然。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拿出证据来。” 众人不依不饶。
金丘派掌门道:“如果真是南宫玉,还请道长不要姑息。”
“南宫玉,你说不是你,就给你三天时间,查明真相,若查不出就去极寒之地受罚。”南山道人掷地有声。
“只是受罚?我儿已没性命,杀人自要偿命!”金丘掌门道。
南山道人只是回道:“定彻查到底!”说罢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散去。
南宫玉领命之后仔细端详尸体,这毒到底是什么毒?除了爪印,身上还有很多勒痕,但那日尹烟儿身上却没有。
梁染秋和众师兄为帮助南宫玉,当晚埋伏在了后山,而南宫玉却悄悄的跟踪了尹烟儿。
果然午夜,尹烟儿起身往外走,只觉身后有人跟着,拐角处猛地闪躲,突然出手,给毫无防备的南宫玉致命一击。
一条红丝线勒破了南宫玉的脖子,尹烟儿来不及看清是谁,南宫玉已飞身上房逃远了。
途中,南宫玉被一个两人高的凶兽拦住了去路,正打斗中,被附近游荡的梁染秋撞见,于是二人一起进攻,围打凶兽。
一番厮杀,凶兽已渐渐败下阵来,南宫玉却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才发现血迹,不知什么时候被尹烟儿用红丝线勒过的脖子已经出血了,一番折腾打斗,加快了血液的流通,当他意识到自己中毒时,似乎已经晚了。
“梁染秋,我中毒了。”话音刚落,南宫玉被偷袭上来的凶兽一个巴掌拍下山崖。
“南宫玉!”梁染秋还没来得及反应南宫玉最后对他说了什么,人已跌落山谷,只剩下山谷沉重的回音。
梁染秋两眼冒火,几番回合把凶兽打的落荒而逃。自己也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仍哭喊着南宫玉的名字。只是声音回响,山崖之高,血肉之躯掉落之后哪可能生还?
“南宫玉死了?”众人炸开了锅。
“找不到凶手,当然畏罪自杀了。”
“道长,南宫玉是被凶兽拍下山崖的。”梁染秋悲痛万分抓着南山道人的衣袖哭丧着说道。
“南宫玉怎么可能连凶兽都打不过?”
“怎么可能死了,怕不是演了一出什么好戏吧。”
人群中的尹烟儿有些震惊,而后又有些难过,昨天还神采奕奕的青年才俊,怎么今天就变成人们口中畏罪自杀的猥琐之徒,况且他明明可以说出那天晚上遇见尹烟儿的事实来开脱自己,却偏偏为了保全姑娘的名节而只字未提,这让尹烟儿对南宫玉的认识又增加了一层,然而眼下这番情景又如何是好,难不成天妒少年,南宫玉真的就这么死了?
人群中幸灾乐祸窃喜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张广强,从打见到南宫玉的第一天起,他就对南宫玉充满了敌意,他讨厌这个处处强于自己的英俊少年,却又对他无计可施,如今南宫玉遭此一劫,他自觉少了个眼中钉,心里却又隐隐的感觉好像有点难过,这难过究竟是因为他的死,还是他的冤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闻此噩耗,南山道人紧闭双目,一个趔趄,被众人扶稳后脱口而出:“南宫玉是我一手带大,以他的品行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南宫玉于南山道人而言,不亚于自己的儿子,从小便视若己出,百般疼爱,南宫玉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他将全部心血用在南宫玉身上,希望他成才更希望他有一天可以自保。而这次的事,他明明知道不可能是南宫玉所为,却不得已让爱徒自证清白,以示众人,然而偏偏没想到他会遭此一劫。
站在一旁的杜掌门见此情景,更是心有不甘,悲伤过度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有的判断力,又听到南山道人如此一说,心中怒火中烧,脱口到:“不可能?那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南宫玉那晚到底去后山做了什么?这事不算完!我们走!”杜掌门字字泣血,说完带着本门弟子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