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就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在四处廊亭水榭的山庄里乱走,伸伸胳膊抻抻腿,有时还下个腰,这一切把找到她的婉娘看的目瞪口呆,爷不是说姑娘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姑娘,您……”婉娘想劝劝欧阳雪做的这些动作不雅,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只见欧阳雪把长裙下摆一手捞起,三下五除二就掖在了裙带里,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还有白皙的小腿,然后大马金刀的蹲在水榭边上,低头用手去捧水面游动的锦鲤,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婉娘,你快看,我捞到鱼了。”还把鱼捧给婉娘看。
婉娘哭的心都有了,难道是爷眼光不好,眼前这位什么都不做,往那一站就是绝色佳人大家闺秀,可是这要是动起来怎么都像个乡村野丫头。
刚刚一幕被在对面与人下棋的彦靖川看在眼里,他脸色马上就黑了,丢下和他下棋的萧玄铮就直奔水榭这边而来。
“你去哪?怎么不下了?”
“有点事处理一下。”语气里透着冰寒之气,心想她什么都不记得,行为有异可以理解,这怎么头发都没有绾好?这伺候的婉娘可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到他身边来伺候的,怎么也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你在做什么?”来到欧阳雪面前语气不悦的问道,
“彦靖川,你看我刚刚从水里捞的鱼。”欧阳雪把捧在手里的鱼递到眼前俊美的男人面前,跟在彦靖川后面的萧玄铮,眼睛一亮,
“你这山庄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美人,难怪那位让你议亲你推三阻四的。”
“婉娘,你是怎么伺候的人?”彦靖川没有看欧阳雪,反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婉娘,
“回爷的话,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姑娘。”婉娘急忙跪下请罪,
“你怎回事?婉娘把我照顾的很好,你看我的伤都好了,”说着还转了一圈,
“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姑娘请爷责罚。”
“自行去领十板子。”
“是。”说着婉娘就起身下去了,
“等等,你真要打她?”欧阳雪把手里的鱼丢回水里,焦急的拉住彦靖川的袖子,
“是,她该打?”
“她怎么就该打了?”欧阳雪想起刚刚被她丢掉的鱼,“难道就因为她没拦着我捞鱼吗?”
“她没有伺候好你,没有教好你规矩。”
“规矩?我不知道你这山庄还有什么破规矩啊,要知道我不会触犯的。”
“翠柳,带姑娘回水月居。”彦靖川吩咐后面跟上来的丫鬟,
“是,姑娘咱们回去吧。”翠柳应声催促欧阳雪,没办法在人家地盘上,欧阳雪只好跟着翠柳回到住处。
“那位姑娘是?”萧玄铮看着对面的彦靖川问道,
“捡的。”
“你在哪捡的这么美的姑娘,我也去看看能不能捡一个回来。”
“你没看出她有异于常人吗?”
“除了没有绾发之外,倒是没看出来。”萧玄铮略思索了一下,
“没看出来挺好的,接着下棋,该你下了。”彦靖川想转移话题,
“你把话说明白,那姑娘到底哪来的?是哪家的?你为什么把人藏在这儿?”萧玄铮棋也不下了,就想着弄清楚这个为守孝不近女色的男人,怎么会藏个美人在私宅里,
“你真想知道?”
“是。”
“你不怕惹上麻烦?”
“你看我像怕惹麻烦的人吗?这天底下除了你和那位,还有我不敢招惹的人吗?”萧玄铮自信满满的说道,
“她是我从安华寺后山下的寒潭里救回来的。”
“安华寺?”
“是,你也知道,自从六年前替他喝下那杯酒,每年三月我都会去安华寺后山下的寒潭那里,今年也不例外。”彦靖川回想起那天救欧阳雪的过程来。
每年三月初一,彦靖川为了抑制体内的热毒,都会去安华寺后山下的寒潭里泡上一天一夜,三年来从未间断。
白天已经泡了一天的彦靖川,觉得体内的热毒不再那么燥热了,就想起身到潭边运功调理一下。
刚起身就看见一物从天而降,噗通一声就沉入潭底,以彦靖川的目力所及,应该是一个人,他深吸一口气就潜入水底,游到那人坠落之处,顾不得其他把人捞上岸边,抱回茅草屋。
借着屋内灯光才看清楚,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由于从高处坠落,身上衣服被刮的一条一条的,头发都糊在脸上看不清楚样貌,特别是后背已经渗出鲜血,试探一下鼻息还有气。
彦靖川想叫人来帮忙处理,但考虑一下还是自己动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把女人身上破布条一样的衣服脱下,擦干身上的水渍,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幸好带着金创药,等全部处理完,又给女人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不知什么原因脸上并没有刮伤,一双美眸紧闭,鸭蛋型的脸上,俊俏笔挺的鼻子,一张精致的小嘴,露出几分天真稚气,嘴角微微上翘,像个能牵动人心的小钩子似的。
彦靖川的心莫名的跳快了,再加上回想起女人白皙光滑的身躯,拿起被子给女人盖好。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命大,幸好遇见他救的及时,要不然……,身上的燥热又起,转身又回到寒潭里。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人带回了山庄,而且这个女人一问三不知,彦靖川只说了个大概,具体细节并没有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绝色佳人无名无姓?还不记得家住何处?只记得好像是被人推下悬崖的。”萧玄铮想从彦靖川眼睛里看到点什么,
“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赵先生也看过了,说是由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受到了惊吓可能暂时失忆。但是从当时她穿的衣物看,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子。我正让人调查呢,看看那天到安华寺的官眷,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暂时失忆,就是有可能恢复记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赵先生说,也有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