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街道上，人潮渐退。
已是深夜，还未黎明。
繁华的皇城，倒是透出一股难得的安宁、祥和。
大街上，秦枫、许蔷薇并肩走着。
“今天，多谢了。”许蔷薇感激道，“若是没有你，我怕是……”
秦枫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小事一桩，这没什么。”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以及对许家……”
许蔷薇说着，又道：“对了，你明天还来吗？”
“当然。”秦枫耸了耸肩，道：“既是陪练，自当尽责。”
许蔷薇心中窃喜，但也觉得更加看不懂秦枫。
拍卖行里叫价的时候，一次加价一万，秦枫都面不改色，可是却唯独对陪练，赢一次只得到一百灵石，而如此热衷……
这样的人，会为了一百下品灵石，就能给自己当陪练？指点自己修行？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意图……
想到这里，许蔷薇心中顿时小鹿乱撞起来。
许家招婿，虽然被许蔷薇强烈反对，许川也尊重她的意思。
可这在皇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有宗门吗？”许蔷薇问道。
散修公会，很多宗门弟子都在公会里挂名，执行任务。
但世人皆知，他们这种修士，也只是来散修公会历练罢了。
散修公会也刻意与其他宗门保持了距离。
作为家主既是公会会长的许家，更不能与宗门关系紧密。
散修的数量，是极其庞大的。
任何势力也都不允许，散修公会脱离中立，而与某个宗门交往密切。
“有。”秦枫点头。
“很……强大吗？”许蔷薇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离开宗门，寻找更好的发展？”
秦枫摇头，道：“应该没可能。”
许蔷薇顿时失望起来，“为什么？”
“懒得动弹。”秦枫撇了撇嘴。
许蔷薇只当这是借口。
却不知道，这才是秦枫最真实的想法。
且不说楼梦玉师祖就在自己身上，改换宗门，本就是个麻烦事。
进入了别的宗门，麻烦更是会接踵而来。
更何况，对秦枫而言，凝琅瑝剑体，悟无相剑意，即便是圣地，也没什么好学的。
秦枫所拥有的能力，已经让他很满足了，而且未来也不弱于任何圣地。
一路沉默，许蔷薇心中复杂。
“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矛盾？”许蔷薇开口问道。
“恩？怎么说？”秦枫四处寻摸着客栈。
“我明明很在意世人看法，明明不想给许家丢脸，但却依旧卡在气海境，依旧坚持借助外物……”许蔷薇说道。
“你自己的事，只有你自己能做主。既然选了，后果自然也是要你自己承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样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我没有酒。”秦枫瞥到了一条巷子，巷子深处，挂着大大的红灯笼。
那座建筑，轮廓看起来很是恢宏，不像是在小巷子中能有的。
秦枫舔了舔嘴角，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目光。
肩膀上的楼梦玉，眯起眼睛，眸光如剑。
“你没有酒？你想喝酒吗？”许蔷薇问道。
“咳咳！”秦枫将目光避开那红灯笼，随口说道：“道理，只有在自己经历之后，才会真正明白，也才真正有用。但通常情况下，当发现道理有用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