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德拉试探着睁开了一条缝,看到那是颗包装很精巧的糖果。
“条件有限,试试这个?”他笑嘻嘻道,“我小时候做噩梦,我妈妈就是这么对我的,很有效的。”
桑德拉一愣。
“问题难道不是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糖吗?”白鹄问。
哈维:“……我晕车行不行!”
“我看你倒是很有精神,”祝槐抱着胳膊,“做的不是噩梦还是怎么?”
白鹄扬了扬眉。
“不算是太糟糕的回忆。”他语气轻快道,“还得感谢它让我原滋原味地重温了一遍——这是蜘蛛的老巢吧?”
“大概。”哈维也站起身,拍拍还黏在衣裤上的那些蛛丝,“反正游戏里大型蜘蛛的巢穴都长这样。”
桑德拉:“但是为什么是蜘蛛?”
“换句话,”她皱眉,“跟想起来的那些事有什么关系?”
“我猜的。”祝槐说。
“大部分地域的文化里,蜘蛛都会跟梦境挂钩。”她道,“那种很流行的工艺品——捕梦网的原型就是蛛网,印第安的奥吉布瓦族相信它可以在夜晚过滤出好梦,噩梦则会被蛛网捕捉,随着第二天的阳光消逝得无影无踪。”
“世界各处的传说总有类似之处,有很著名的学说推测这是出于集体潜意识。”
塞缪尔接着她的话说道,作为对抗邪神组织的成员,对此有所涉猎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除此以外,还有苏美尔神话里的乌特图,罗马的阿拉克涅,加勒比的骗术之神安纳西蜘蛛,苏人传说中的恶作剧者、蜘蛛人伊克托米。”他说,“印第安也有不少关于蜘蛛的传说。”
“阿依·阿巴艾克、络新妇、牛鬼、土蜘蛛……”祝槐说,“既然这里的名字起成了阿斯加德,那就不得不提到北欧神话,蜘蛛在冰岛语中有时候也被称为‘洛基’,神话本身就记载洛基是渔网的发明者——我觉得象征意义更多一点,就像他是为诸神带来黄昏的死结。”
当然,还有永无止境地编织着巨网的蜘蛛之神阿特拉克·纳克亚。
不过以她的幻境被黄衣之王占据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不是本尊,充其量可能就是个伪神。
她不太相信只是格拉基的一根刺就可以将其完全驱逐,不提这个,莫顿·柯克比的计划也是要召唤哈斯塔,还是谨慎为上的好。
“但是这建立在真的是蜘蛛的前提下吧。”桑德拉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蜘蛛不是可以通过它的腿来感知网有没有动?”
他们接二连三地扯断了黏在身上的“阴线”,却直到现在都没有从别处传来任何动静,“蛛网”也不像它该有的粘性,这一点上可不是该有的习性。
“我们在二楼也见过蜘蛛——戴着面具的那种,”哈维忽然道,“会不会有关系?”
“除非它会瞬移。”
塞缪尔说。
“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又隔了三层楼,怎么都能感觉得到。”他再不情愿也得承认那幅画在这方面应该还是靠谱的,“这里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变成这样的。”
“但是的确有共通点。”
祝
槐思索道。
“我们那边遇到的是蜈蚣,和蜘蛛一样,不是昆虫对吧?”
薇拉:“因为都很可能是人类变成的……?”
“越说越瘆人了——”白鹄似是而非地抱怨道,“左边和右边,选哪边?”
“嗯……”
哈维又掏出了他那枚祖传硬币,“抛硬币决定?”
本尼是决计不会发表意见的,他腿肚子都还直打哆嗦。在两边看起来完全相同的时候,掷硬币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不等那钱币真的出手,忽然响起的“呜呜”闷哼声就打乱了全盘计划。
那听着似乎有谁在猛烈地挣扎,却无奈被堵住嘴巴,只好这样徒劳地抗议。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他们离拐角并不太远,径直望到了那后面的景象。
薇拉:“那不是……”
“不行,”哈维皱着眉,“来不及了。”
远处开放式休息区的两个面具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是将刚刚拖来的男人往地上一甩。
一人压住他的手脚,另一人已经直接将手里的笑脸面具按在了男人脸上——后者手被反绑嘴也被堵着,刚扯掉嘴里的布,一瞬间挣扎得更厉害了。
戴上那面具应该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至少男人的呼喊转为了惨叫,他的动作幅度也瞬间更大了。
他的身体剧烈起伏,竟然猛地挣开了面具人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