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凌乱的休息室里,只有那一排储物柜还好好地立在那里,有的柜门关着,有的早就开了,其中空空如也,就剩个合金门拖荡出鬼魅般的影子。
钥匙没有特意的编号,储物柜上也没有,想来是不存在特别的对应关系。他们拿着钥匙一个个地去试,起先开了两个是空的,到第三个就撞上了运气。
可这里面的东西——
“好吧。”
哈维作为未遂受害者深吸一口气,“至少咱们知道最开始那批面具人是怎么来的了。”
三十厘米长宽的小储物柜之内,除了一副正面向上的白色笑脸面具以外别无他物。以它的造型和做工,不消看背面就知道与薇拉正放在包里的那张惊人地一致。
“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来这里找存货,”白鹄思索道,“不过还真可怕啊,以为是另眼相待的证明,结果根本就是下地狱的路引。”
“一起回收了好了。”
哈维连连摇头,“再看看别的柜子里有没有,能少两个是两个。”
说干就干,其他人帮不上忙的也不挤在一起,分散在了休息室里,顺带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事。
祝槐望着徒有雾气的窗外有些出神,不抬头就感觉到身边多了个谁。
“保险柜里有两个文件袋。”薇拉说。
祝槐挑眉,对方会单独找她来说这事,她也隐晦地有了些猜想。
“另一个是什么?”她问。
薇拉:“一个……”
侦探歪歪头,“关于269号的计划?”
“既然你来问我,”祝槐说,“那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
薇拉:“——我可还没说是什么。”
对方承认得这么快也让她有点惊讶。
“有时候胜过说了。”
“再说,不是还有那个编号吗。”欺诈师了然道,“我在来了这里以后也有过一种熟
悉的感觉。”
虽然那个是kp一开始塞的情报。
薇拉有录下了她和爱德华交谈全过程的录音,如果看到的真是她想到的东西,本就有所揣摩的侦探联想到一起也很自然。
“说实在的,”薇拉说,“有点难以形容我的心情。”
“虽然会拉扯人进入不同模组的‘游戏’本来就很不唯物观……”
侦探纠结道:“但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默认卡是基于本人而定,所以其实是——”
祝槐:“嗯。”
“那么,”薇拉沉吟,“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祝槐说,“这也是我好奇的。”
这并不完全是真话,她渐渐地有了一点离奇的猜测,几乎没有任何依据,所以它现在还只能是猜测。
“你们在说什么?”
塞缪尔的声音突然响起,祝槐反应过来,马上清了清嗓子,“稍微沟通了一下现状,面具收拾好了?”
看来是另一边已经结束了,储物柜那边终究没什么收获,笑脸面具像是早就被别人取走了,也难怪满堂宾客如今已经死得不剩几个人。
“说是‘一无所获’更合适。”哈维空着两手,“什么都没有,走吧走吧,浪费时间。”
他们在休息室耽搁了一小段时间,出去就换了不同的路线,等到了前往六层的楼梯口,还得留下以确保有地方可撤离的画中人就止了步。
“从这里就可以直接上去了,”伊莱道,“短时间内都不会有面具人过来。”
“多谢。”祝槐笑道,“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嗯。”
他笑笑,“祝你们平安。”
他目送的视线很快就被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祝槐下意识低头去看台阶,只对上塞缪尔换枪时不经意投来的一瞥。
他们已经走在往上一层的楼梯上,头顶就是近在咫尺的六楼。台阶的尽头与那里还隔着一扇门,有了伊莱先前的预警和形容,哪怕那木板不见任何异样也禁不住让人心里有些惴惴。
“我打头。”塞缪尔道,“哈维。”
“后面也留一个吧。”
祝槐说:“你拿着枪,我来开门——有个什么万一也好及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