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太原城后,张闿在府堂之上摆下酒宴,请来司马懿与诸将,款待赵云。
赵云拱手对张闿道:“在下不过是一匹夫,何劳太守如此盛情款待?”
张闿笑道:“现在群雄争霸,天下大乱。争霸说到底,争的还是英才。谁的英才高,谁的英才多,谁才有可能最后胜出。上一回太原之战,公明将军和元伯将军,都说子龙将军武艺高强,一代猛将,我仰慕已久,所以就乘着和公孙瓒联盟之机,将将军索要了过来。手段虽然不太光明,还请将军看在我一片爱才之心上,原谅我的鲁莽。”
赵云道:“太守推心置腹,在下一定竭尽所能,报答太守的知遇之恩。”
张闿问道:“子龙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兄长和老母。”
张闿问道:“不知道子龙愿不愿意将家人都接到太原来以便孝敬侍奉?”
赵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愿意。”
张闿道:“好,那子龙先休息几日,然后就回家去接亲人来吧。”说到这里,张闿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子龙不愿意来了,今日之事,我们也绝不对别人说。”
司马懿心中暗道:“论笼络人心,在当今世上恐怕没有几人能和我家主公相提并论了。”
张闿又道:“还请子龙将我的这番话带给其他的弟兄们,想走的我绝不强留。每人回家时发给路费,来去自由。”
赵云拱手道:“属下替弟兄们谢过太守!”
三日后,跟着赵云同来的白马义从纷纷回家去接家眷。
张闿在自己的太守府后面,开辟了一片空地,建起了一片房舍,只等赵云他们回来,有地方安家。
而这个时候的袁绍采纳了田丰的计策,招安了黑山黄巾张燕。
白波黄巾因为内讧,郭太被杀,杨奉领着剩余的人马,南下过了黄河,投靠李傕去了。
袁绍招安了黑山黄巾,裁汰老弱,得精兵三万。
又有豪门大族提供军饷粮草,在冀州招募青壮六万,加上原有的四万人马,此时袁绍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四万人上下。
有了兵马,自然就有了野心,而且是兵马越多,野心也就越炽。
于是就开始和众谋士们策划一统河北的计策。
这个时候,袁绍首先想到的就是郭嘉。
然而,在半个月前,郭嘉说家中老母病重,已经回家去了。
但是袁绍就不信,死了一个张屠户难道就要吃连毛猪不成?
心中虽然可惜,却也绝对不会流露出来。
袁绍问众谋士道:“如今我冀州猛将虎聚,精兵如云,当是到了一统河北的时候了,诸位所说,公孙瓒和张闿,我们应当先灭哪一家?”
沮授毫不犹豫的回答:“主公,当然是先灭张闿。”
“则注先生,说说理由。”
沮授道:“张闿乃是黄巾贼寇,他在并州大肆劫掠田亩,分给穷鬼,而且租税只收五成,似他这样胡作非为,不消一年,冀州的穷鬼必然都会逃入并州,就算主公和在座诸位,有万亩良田,又有谁来替诸位耕种呢?难不成要自己下田吗?此乃其一也;其二,佐治(辛毗表字)先生已经说了,张闿内部不和,有人也愿意做我军内应;其三,张闿刚刚窃据并州,根基不牢,此时不将其覆灭,必成后患。”
袁绍问道:“如果公孙瓒来救援他,如何是好?”
田丰道:“主公,在下以为公孙瓒绝不会救援张闿。”
“这话怎么说?”
田丰笃定的道:“公孙瓒在幽州并不得人心,虽然他占据幽州,却犹如独夫民贼,其兵力、粮草必然严重不足,不然他怎么会为了和张闿狼狈为奸共同对付主公而甘心将代郡割让给张闿呢?”
审配道:“还有一点,就算公孙瓒有兵力援助张闿,他愿意吗?在他看来,最好是我军和张闿拼得两败俱伤对他是最有利的。”
袁绍听了众谋士们侃侃而谈的分析,大喜过望,笑道:“依众位先生所见,我军只要出兵,此番灭张闿必矣?”
田丰道:“当然是灭张闿必矣。”
“不过,”就在众人觉得张闿必矣的时候,荀彧道:“主公,虽然我军攻打张闿公孙瓒不会来救援张闿,但是我军要防备着有人会从河南偷袭邺城。”
袁绍反问道:“你是说曹阿瞒会来偷袭邺城?哈哈——“袁绍狂妄的大笑道:“文若先生,你多虑了,我借他曹阿瞒一百个胆子,他也是断断不敢的!”
荀彧道:“主公所言甚是,曹孟德确实不敢偷袭邺城,可是听闻吕布去了兖州,如果他杀败了曹操,并在兖州站稳了脚跟,那就不好说了。”
荀攸立刻明白,荀彧这是在找机会离开袁绍。他也立刻道:“主公,兵法有云,不要以为敌人不来,而是要做好十分的准备。如果主公发兵攻打张闿,而曹操败给了吕布,吕布偷袭邺城,那我军就首尾不能相顾了。”
荀彧不失时机的补充道:“主公,张杨和吕布可是至交好友啊。如果张杨派人向吕布求援,吕布极有可能会援助张杨。”
袁绍问道:“众位先生觉得如何是好?”
田丰、沮授、审配他们都是河北士族,而荀彧、荀谌和荀攸,包括郭嘉都是颍川士族,所以他们很自然的就分成两派。
沮授一听袁绍这话,觉得正是挤走颍川士族的机会到了,于是道:“文若、公达(荀攸表字)两位先生足智多谋,主公正好可派他们去曹阿瞒处,让他们协助曹阿瞒,击败吕布,护卫我军的后路。”
袁绍当然知道这是河北士族要挤走颍川士族,但是现在他主要是依靠河北士族,所以问荀彧和荀攸道:“二位先生意下如何啊?”
荀彧道:“在下一切听凭主公差遣。”
袁绍道:“好吧,我调拨一千人马给二位,二位领着这一千人马去中原协助曹操对抗吕布吧。”
荀彧、荀攸心中大喜,但是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双双拱手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