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找本宫啊!”,天后从天宫内趾高气昂地走出,还是和当初一样,一样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么的高傲……
于翘侧步缓缓绕过了夜鸢,“多年未见,天后可还身体康健”,手中幻化出一株幽莲,这花在夜鸢的眼里还是那么的美,点点荧光,就像是姐姐一样。
天后起初只是听见了声音,不敢相信早就该消失的人怎么可能会回来,但是,当于翘绕过夜鸢,那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瞳孔骤然紧缩,刚刚还傲气端庄的假面裂开了无数条裂缝,变得狰狞疯狂,完全不顾仪态地扑向前,“夜鸢,你个野种,你竟然还活着!”
夜鸢看着于翘今日的驾撵和随侍,华贵异常,就连已经成为天帝万年的她都未曾见过,神女作陪何等风光,一挥手,让随天后而来的侍女拉住她,“母神,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激动的为好”
天后被拉住后整个人不断挣扎,若是从远处看,还真就是一个疯子在胡乱动弹,头发在刚刚扑过来时已经散开,乌发之下的丝丝白发暴露无遗,头上的凤翔金钗也斜挂在一旁,因为挣扎而乱开的锦袍外套,脸上的妆容也因为疯狂显得异常惊悚,像机械一样的缓缓扭头,突然长大了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夜鸢,你不亏是那个男人的种,也会嫌弃我了是吧,啊!哈哈……”
天后边说边加大了挣扎的力度,侍女们也是知道这人的身份脾气的,毕竟是曾经的天后,陛下的母亲,若是伤着了不是她们能担待的起的,未敢用力拉扯,以至于让天后挣脱开来,跑到夜鸢的面前,一手高高举起,指尖上的精致丹蔻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啪…………
侍女们都都惊呆了眼,赶紧屈身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不敢再看到什么,“娘娘息怒!”
于翘见此让身后的神女上前拉住了天后,这可不比刚刚那些侍女,一个个都是茆足了劲儿,甚至还用上了禁锢法咒,让她连头都动不了,“疯婆娘!呸”
于翘走到夜鸢的身边,轻轻抱住,一手拂过她那被打得红肿的侧脸,一股若隐若现的白光闪过,红痕消退,光洁如常,“这就是你要维护的好母亲,鸢儿”
夜鸢将头埋进了眼前人的肩头,“我曾以为她是真的爱我的,直到父帝过世……她就变了个人,暴戾、疯狂又可悲”
天后虽然不能动,但看着这幅姐妹情深的场景还是嗤笑,“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就算我从小养在膝下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于翘听到这话,一手抬起,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天后吸了过来,脖颈被死死地掐住,感觉身体里的气被不断抽离,“你……就算是……杀了……我,又能……怎样!”,到这时候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倨傲,令人讨厌。
于翘的手紧了紧,唤来一旁的持琴神女将琴摆在身侧,一手缓缓抚过,尘缘中琴声,日辉相应,人们神怡心旷之际,耳边一阵微风忽起,悠悠扬扬,悠然,低沉,清如溅玉,颤若龙吟,这在外人听来是极美的,但在天后的耳中却是让她头痛欲裂,“啊……!”
这声惨叫持续了不久就归于平静,于翘挑起了天后的下颚,那双光辉熠耀的眼变得空洞茫然,“说,我和夜鸢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淼和夜鸢其实是双生子,都是那个贱人和天帝的野种,只不过夜鸢在出世后没过多久,就被我唆使天帝安排人抱了过来养在膝下”,天后神情木然,嘴巴一张一合。
于翘想要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手再次拨动起了琴弦,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尖锐刺耳,随着乐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天后的额心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金光,越来越多,在于翘的面前慢慢凝成了一面镜子。
“鸢儿,转过头来,和我一起看着”,于翘拍了拍怀中人的背,往后退了一步,将她扶过身,抬起下巴,让她看着叫了数万年的那个所谓的‘母神’。
“镜中花,水中月,前世记,今生忆”,两手结印,十指翻飞,一阵荧光从她的指尖隐现,缓缓到了那面金光闪烁的镜子中,中央越来越模糊,然后一下子云雾散尽,重现了当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