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师兄用酒祸害自己,蒋长青就发誓再也不碰酒水了。
所以本该是两个大男人在池心亭饮酒,促膝长谈,坦诚相见的情节,就变成了蒋长青喝着茶,张华实喝着酒,耍着酒疯。
但即使酒水再怎么误事,世家公子就是世家公子,耍酒疯都别具一格,别人舞袖弄衣,他燃香敬酒。
开始蒋长青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后来嘛,要不是自己跑得快,就要被按着脑袋结拜为异姓父子了,当然自己是父。
显然经过了这件事,蒋长青与张华实二者的距离拉近了几分,在蒋长青心里这就是一个胸有大志,略有城府的同龄人。
对此他还是很认可这个张公子的言行举止,也就只比李公子差亿点点吧。
燃香度日,日子到了前去城主府参加高观华与解怡璇的婚礼。
小妮子眼巴巴地想跟着他一同前去,但由于名额有限,蒋长青只好忍痛在她泪汪汪的眼睛的注视下,把雾霞丢下去陪蒋巧萱。
“嘎?”没来得及反应的雾霞就再次躺在蒋巧萱的手里,被锁住了脖子。
半香时间,蒋长青,张华实和张家老祖三人到达了城主府。
这座巨大华丽的建筑,今日门口挂满了大红灯笼,门口的红毯一直延伸到阳封城中心,整个城池中世家名流,或者是临近的修仙宗门的筑基修士都到达此地,来见证这场婚宴。
锣鼓琵琶,音韵起伏。
身着红衣的新郎官骑着灵马,接受着阳封城百姓的喝彩,将新娘子迎入了家门。
轿子罗布被高观华掀开,纤纤玉手如同红杏出墙一般探出罗幕,与男子的手相和。
自此这个阳封城的绝美女子第一次画上浓妆的模样现身于众,同时这只困于笼子中的青雀也踏入天空,并在一处苍翠的劲松上安家。
这个世界不盛行那种,将女子接入家门便安置在洞房,男子一人出来喝酒应酬的习俗,二人同时接纳宾客,享受长辈的祝福。
张家只是外围的世家,和高家根本沾不到一点关系,只是因为之前张华实的父亲的威名,高家家主才决定邀请他们,不然这个只有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的伪三流世家怎么可能参加这种盛宴。
不过也好,这样蒋长青就不用了担心见到太多的大人物,毕竟一般身居高位的人大多都难以亲近,不是个个都像自己师兄那般修为高,但却平易近人。
前半场宴会张华实与曾经交好的二流世家的人交谈,但龙游浅水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们全是对于张华实敷衍了事,因为在他们眼中张家最强的靠山张华实的父亲已经丢了性命,现在的张家就只有一个时日不多的老古董在支撑着,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这个看起来天资不凡的少爷,笑话,等高府这场婚宴结束,张家剩下的财产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才练气期的天才不过是相比于凡人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跟在张华实身边的蒋长青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一言不发的呆在一旁。
“华实,算了吧。我们张家自然有自己的命数。”张家老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向张华实劝道。
可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正是萧家的人。
“张叔,别来无恙。”开口的是萧家领头,衣冠庄重体面,正值中年,这副本该是城府极深的模样,男子谈吐间竟给人春风拂面之感。
男子走上前,向张家老祖行了个后辈礼,然后开口说道:“家弟昨日多有得罪,还请张叔见谅。”
“老夫,可受不住这萧家家主一礼。”张家老祖冷声回应。
顿时萧家一行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但碍于今日是高家的喜事,萧家还是忍了下来。
“张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先前我与张哥也算有过命的交情。”萧家家主却是不在意张家老祖的态度,依旧是笑嘻嘻的回复,“不过是些小摩擦,不至于弄出这样兵戎相见的局面。”
闻言,张家老祖冷哼一声:“过命的交情?那你萧家怎么还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事?”
“好一个萧缪东,当初若是知道你是这幅嘴脸,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萧家往来。”
“依我看,华实父亲,二叔的和你怕是脱不了关系!”
张家老祖越说越激动,竟直接将手中酒杯捏碎,顿时酒水飞溅,冲击在萧缪东的脸上。
然而在如此羞辱之举下,萧缪东竟然依旧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优雅拿出秀帕擦去脸上酒水。
制止身后正要发怒的萧家人后继续说道:“张叔,萧家没有错,只是你们张家先跌下了与我们交流的平台。”
“良禽择木而息,鸷鸟不与雀鸟同流。”萧缪东拍了拍手,将手中的绣帕丢下,“这绣帕由天寒蚕蚕丝制成,价值百枚灵石。”
这番莫名其妙的言语,瞬间激怒了张华实:“萧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接济你们张家啦,侄儿。”萧缪东淡然一笑,但眼睛里却是高位着看待贱人奴仆的鄙夷。
“侄儿!你也配”张华实怒无可遏,这人渣居然还有颜面叫他侄儿。
“怎么,我练气七层的张家家主。”萧缪东上前三步,以高张华实半个头的身躯俯视着他,还散发出筑基修士威压,试图让张华实跪下。
但张华实果真是大毅力之人,居然硬生生抗住了萧缪东的威压,并与之对持,此刻二者的气势如同龙虎相争,双方都不做出半点退让。
如此情况更是让萧缪东大惊,只能说果真是他的种,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气魄,但今日之后你张家就从我们阳封城除名了!
萧缪东不准备与张华实耗下去,灵压释放而出,张华实的身形直接踉跄,喘息半息后才得以稳住。
“张家主,不如我们比武场上见?”
这个世界的婚礼存在一种斗法的助兴活动,斗法者多用华丽的法术来营造氛围,以平局的形式结束是年轻一辈交好的方式,或者与新郎比试,当然正常人都会装作竭尽全力的模样输给新郎,来助其气势并与之交好。
这种婚宴上的约战,在以前的张家自然毫不畏惧,但现在张家家境没落,被邀请的人仅仅只有三人,若是张华实自己上场,那按身份的话自然是失了礼数,若是老祖上场更是会让自己张家成为阳封城的笑柄。
所以在面对萧缪东言语下张华实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