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如果几人是曹子松的心腹,得知这一消息后,即使当时不告知,事后也会到曹子松那里说,又怎么会打草惊蛇呢?
不过他并没有把握,赌对了活,赌错了死,没有其他选择。
那人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这么一问,仆役长心里有了几分信心,这几人肯定也是出于某种目的潜伏到曹子松身边的。
不过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把底牌亮出来,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松开仆役长,说道:“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人,是我们的朋友。”
仆役长惊道:“是你们?”
那人没有回答,正经道:“赶紧走。”
仆役长点了点头,百余人的队伍有几人离开自然不会有人察觉,但如果离开时间久了,难免会出什么意外,当即和几人追上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入到了队伍中。
百余人跟随着老道人这里停停,那里站站,但一直在朝一个方向前进,那便是柴房。
没多久,阿福从旁边的黑暗角落融入到了人群,快步跟上仆役长。
仆役长低声问道:“怎么样?”
阿福答道:“过不去。”
“怎么会过不去?”
“各个中门都有人把守,差一点我就被发现了。”
“好了,知道了。”
阿福悄然退去。
仆役长紧皱眉头,看这情况,早晚得找到柴房,要是徐昊三人被找到,追根溯源,到时候所有计划都将破灭。
正当仆役长发愁之际,吴鹏靠了过来。
“让我去吧。”
仆役长小声斥责道:“不行,曹子松已经怀疑你了,你这一消失,不是不打自招吗?”
吴鹏说道:“正是因为他怀疑我了,所以我才要去。”
仆役长知道吴鹏在想什么,但还是不同意他的做法,道:“不行。”
“仆役长,如果我暴露了,麻烦你,将我母亲护出朱明镇,镇外洞门坡上,有一棵青杠树,我在上面做了记号,我在树底下藏了一些钱,取出来交给她,应该够她养老了。”
吴鹏停了停,哽咽道:“帮我转告她……”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
随后脱离人群。
“回来。”仆役长压着嗓子喊道。
但吴鹏已消失在了黑夜中。
看着那孩子消失的地方,仆役长心情沉重,他知道,吴鹏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老道人每到一个可疑的地方,都要停下来念叨一番,所以前行的速度并不快。
仆役长一直看向黑夜,期待着吴鹏能从某个角落窜出来,但却一次次失望。
没过多久,仆役长正看向黑暗处,希望吴鹏出现,突然前方嘈杂起来,似有人在大吵大闹。
仆役长心里一震,顿感不妙,随即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方靠近。
拨开人群,见吴鹏满脸鲜血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眼睛肿得已经无法看见眼球,鼻梁骨也被打断,正流出鲜红血液。
曹子松怒气匆匆,大声道:“吴鹏,我曹子松哪点对不住你?你竟出卖我,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吴鹏一笑,口中鲜血直流,抬头用肿着的眼睛看向曹子松。
“曹狗,你断我父亲双腿,逼得他跳河而死,今天被你逮着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跟你姓。”
“你父亲?”
“怎么?杀的人太多,记不得是哪一个了?”
“满口胡言,来人啊,给我押下去。”
随着曹子松的命令,鬼六自其身旁走出。
曹子松看向鬼六,并没有说话,鬼六却点了点头,好像接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
随后鬼六一把抓着吴鹏的头发,直接拖着吴鹏便离去。
“曹狗,你最好别让我逃出去,否则我誓杀你全家……”
随着吴鹏的声音越来越远,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仆役长不忍直视,闭目暗自神伤。
待鬼六拖着吴鹏远去后,曹子松问道:“你们在哪里发现的他?”
“在柴房外。”有人答道。
“去柴房。”
随着曹子松的话说完,众人径直朝柴房走去。
随着离柴房越来越近,仆役长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既然吴鹏是在柴房外被抓的,那就证明他根本就没到柴房,徐昊三人也没收到信息,此刻再想去传信已然来不及了。
没过多久,众人便来到柴房外,随着曹子松一挥手,百余人瞬间将柴房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