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杀人了,尸体都已经找到了。”
“那尸体竟被丢弃在了他家的马厩里,要不是他家佣人发现,估计都不会这么快暴露。”
“想不到啊,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赵德柱竟会是杀人恶魔。”
“难怪半年前李文凤在新婚之夜逃回娘家,想来是知道点什么吧!”
“唉!这李文凤也是命苦之人啊……”
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李文凤的耳朵,她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痛心疾首道:原以为你是负心之人,可我竟错怪于你,奴家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又何苦要为奴家去抗这一劫呢?
“你们听说了吗?赵德柱被判死刑了。”
“什么?这么快?不会是假的吧。”
“千真万确,我里面有人,听说那赵德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显然是知道躲不过去,放弃抵抗了吧。”
寒冬腊月!
这天雪花零零洒洒,给人一种清冷孤寂的感觉。
李文凤叫过来金妹,用尘封半年多的一把木梳给她梳好头发,之后又给她扎一个小辫,随后双手捧着金妹的脸蛋,静静的看了很久、很久。
小丫头好奇的用两只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的母亲,眸中满是天真。
“你真像你父亲。”李文凤平静的说道。
随后她披上一白色风衣,推开院门,一步踏了出去。
后面她母亲看着门外的李文凤,已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金妹握着外婆那枯瘦的手指,抬头看向外婆,疑惑外婆为何会这般痛哭。
李文凤两步踏出,站在门外,侧头说道:“金妹,好好活下去。”
“我的孩子啊,你为何这么傻呀?”老人家突然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也更加多了,此时门外的李文凤渐渐虚幻,如一朵莲花消散在了天地间。
后来有人说,在赵德柱行刑的那天,一袭白衣的李文凤头戴白色孝布,出现在了刑场,随着子弹穿过赵德柱的头颅,一根冰冷的金属也同样刺入了李文凤的咽喉。
“真是对苦命鸳鸯啊!”
观音庙内,老道士不由得叹息。
音末眼角带有泪花,继续说道:“后来我长大成人……”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转眼金妹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以前她母亲的事已如屋顶的炊烟,随着清风飘散而去。
……
在一次金妹独自外出游玩时,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人掀开面罩,金妹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此人竟是十几年前已经死去的杨老三。
杨老三一把捂住金妹的嘴巴,将她捂晕了过去。
至此金妹被他整整囚禁了十年,直到有一天,金妹才寻到一个机会逃脱了出来。可刚一逃出来就被杨老三发现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要是金妹逃出去,他这辈子也就完了,于是痛下杀手,一刀结束了金妹的生命。
之后他给了不菲的价格,托行家将金妹的尸体处理掉,那行家也是真的很行(hang),竟将金妹的尸体运出远离娄烦县的千里大陆,丢弃到了离徐家村四里地外的乱葬岗。
之后她的身体被野狗啃食,尸骨无存,只有一只耳朵被野狗给吐了出来。
“那天夜里,乱葬岗突然金光闪耀,我的怨气突然凝聚成型,幻化成了如今的我……”音末说完,便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等待着某种裁决。
老道士心头一怔,惊呼道:“你是十年前那晚上的那只耳朵?”
“道长认识我?”音末疑惑的问道。
老道士皱眉,没有说话。
赵婆婆放开音末手腕,说道:“庙堂你进不去,你且先到柴房,待我查清真相,倘若真如你所说,自会替你超度。”
音末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欠身道:“感谢仙人。”随即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进入了柴房。
庙堂内。
老道士问道:“前辈真信那妖邪的话?”
“你觉得有几分真假呢?”赵婆婆反问道。
道士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很清楚,对于她的母亲她说了很多,也描述的很仔细,但对自己,她却是简单概括,说得也很笼统,不应该呀。”
赵婆婆问道:“如果你经历了十年的非人日子,你愿意回忆吗?”
老道士闻言,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还是前辈能洞察人心呀!”
“不难,换个角度而已。”
“可她为何会跟着徐昊呢?”
“因果关系。”
老道士眯着双眼,捋了捋胡须,明悟的点了点头:“恩……”随后他又问道:“前辈真要去查吗?”
“我不去。”赵婆婆说道。
“那前辈不是答应她……”老道士随即一脸的茅塞顿开,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缓兵之计。”
“你去。”赵婆婆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