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人作伴,回去的路也没有那么孤单了,赵婆婆所说的三灾六难不知怎么的这一次竟失效了。后来他去问过小乞丐,小乞丐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什么大乞丐跟着她。而后他又冒着胆子尊询老村长,老村长也说没有见过什么大乞丐,那夜只是见小乞丐晕倒在了路边,便好心将小乞丐抱回了家中,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寺庙,赵婆婆还没有入睡,见徐昊这个时候才回来,上前就是一通责备。当她看见徐昊身后的乞丐时,突然一震,眸光中似有震慑之意传出。而那乞丐看见赵婆婆,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显然对赵婆婆十分忌惮。
“哦,这位是音末,我看她可怜,所以给带了回来,婆婆您……”徐昊向赵婆婆投来询问的眼神。
“小哥善心善行,让人敬佩,但我向来流浪,以前还有小女陪着,现在孤身一人倒也落的清闲,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这位名叫音末的乞丐点头哈腰的说道,随即连连后退,就要离去。
徐昊赶紧上前拦住她,说道:“音末姐,你就放心好了,婆婆一向心善,连我都是她从田埂上捡回来的,不碍事的,你就安心休息吧。”
赵婆婆一改凛冽的目光,冷声道:“既然都已经来了,就留下来吧!”
徐昊自然听不出赵婆婆话里的意思,附和道:“是啊,音末姐,你就别再推迟了,住下吧。”
音末看了看徐昊,犹豫不决。
这时三个人影从屋内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老道士,头戴一黑色混元巾,衣着一袭白衫,手持拂尘,白眉白髯,神韵十足。
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龙活虎,血气方刚。
老道士朝音末看去,微微蹙眉,眸中带有些许疑惑。而这次音末却没有后退,对于老道士的目光视而不见,但注意力却好似在凝视着老道士。
老道士富含深意的捋了捋胡须,没有言语。
“师父,他就是您说的师弟?”其中一青年问道,同时亦打量着衣衫破旧,骨瘦如柴的徐昊。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乞丐入庙行乞呢。
“喂,老道士,你又来装神弄鬼了是吧?”徐昊看着老道士说道。
老道士皱眉,就凭自己这一身牛掰的打扮,以及自己这一身的本事,行走在江湖中,世人哪一个不称呼一声张天师,再不济也得尊称一声张老,可到徐昊这里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直呼老道士,这让他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这时,另一名年轻道士跳下台阶,笑着来到徐昊身边,一拳锤在他的胸膛,说道:“小子,很狂啊,不过我喜欢,哈哈哈……我叫来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徐昊被这年轻道士搞得有点蒙圈,不由自主的说道:“我……我叫徐昊。”
另外一名年轻道士也跳了下来,明明就两三级阶梯,两名道士非要用跳,好像不跳就下不来似的。
那年轻道士来到徐昊身边,又是一拳打在徐昊胸膛的另一侧,说道:“徐昊师弟,我叫去去,今后我就是你二师兄了。”随后他凑到徐昊跟前,嘀咕道:“那老家伙总是自命不凡,小师弟竟敢公然挑衅他,真乃神人也。”
“去去,你在嘀咕什么呢?”老道士眯着眼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夸您呢。”去去急忙说道。
徐昊看着这奇怪的三人组合,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等等,什么来来去去师兄师弟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随后他对赵婆婆问道:“婆婆,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婆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来来和去去使了一个眼色,两道士立刻会意,拉着徐昊就往庙里走去:“我给你说啊,事情呢是这样的……”
三人走后,赵婆婆微闭双目,一边逼近这名叫音末的乞丐一边说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擅闯观音庙,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随后她一把抓住正在后退的音末的手腕,怒目而视,喝道:“说,你究竟有何目的?”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就是一乞丐,老人家既然不欢迎,我离去便是。”音末说完,欲要挣脱赵婆婆的手指。
老道士一挥拂尘,大喝一声:“妖邪,还敢狡辩。”随即他伸出双指,在眼前转动着,嘴里亦念念有词:“……天地清明,借我真义。”一团青色火焰从指尖冒出,他喝道:“妖孽,速速现出原形。”老道士往前一指,火焰如同发射出去的子弹一般,直直冲向乞丐。
乞丐神色一怔,一挥衣袖,那团火焰被扇飞到了院墙外面。
“竟有如此道行?”老道士蹙眉说道。
赵婆婆见状,举起手掌,掌心有八卦图显现,快速旋转着,当即就要朝乞丐镇压下去。
乞丐惊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拜九叩,急忙乞求道:“仙人饶命。”
赵婆婆见状,喝道:“你且说来,要是有半句妄言,定斩不饶。”
乞丐慌忙叩头道:“谢仙人……”
原来此妖邪乃是山西娄烦县人氏,原名叫李金花,因长相甜美可爱,娇小玲珑,所以人们都称她为金妹。
金妹一家并不富裕,自幼亡父,母亲名为李文凤。
父亲去世后,原本对她宠爱有加的爷爷奶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不但不像以往那般溺爱,反而冷眼相对,甚至后来还时有打骂。
李文凤每每据理力争,却被骂作不懂贵长,公然和公婆顶嘴,真是败坏门风。
为此李文凤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吞了多少苦水。这个时候,年幼的金妹替母亲擦拭泪水,用稚嫩的声音安慰道:“妈妈别哭了。”
李文凤一把将金妹抱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若是丈夫还在世,你们又怎会这般对待我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