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者哼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女娲接着说，“仙域和兽域原本是死对头。能命令他们两支大军联合起来攻打妖山，并且能让佛国和神宗开放边境，给大军让路，整个仙界除了道无尽之外，恐怕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做到。”
女娲说的，极有道理。
佛国一旦将边境放开，让大军长驱直入，就相当于放弃了任何抵抗。
假如这支大军要顺路征服佛国，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假道灭虢的事，在诸天万界的历史里发生过太多了。
除非是万不得已，作为领主谁都不会轻易开这口子。
“敌暗我明，道无尽的立场至今依旧模糊不清。也许我该先见一见他，再去寻找其他神格碎片……”
“不妥！”
宁羽衣刚提出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女娲高声劝止。
“道无尽此人，实力深不可测，非常危险，主人切莫大意。”
“如果主人此时已经取回所有神格碎片，重新封神，那自然无需怕他。”
“但现在主人虽然已经晋升为天仙，可是实力与道无尽相比，恐怕还差得远。”
“道无尽万一真有反心，主人与他单独见面，恐怕会凶多吉少。”
说到这个话题，女娲的表情格外严肃。
“他有这么可怕吗？看你们好像都很怕他似的。”
宁羽衣下意识挠了挠鼻子。
“主人，女娲娘娘一片忠心，刚才所言，全都是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不是俺老孙妄自菲薄，当年我就看这道无尽不顺眼，于是曾经私底下找他较量了一次。”
“结果他只用了三招，就将我打败了。”
“！”
还有这档子事？
宁羽衣心中微怵。
孙行者可是整个仙界都有名的圣阶强者。
居然被道无尽三招击败？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的万法皆空实在太厉害了，我所有的法术完全被克制，几乎无法使用。”
“以我的判断，他的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圣阶的范畴，大概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神祇的领域。”
“就这么说吧，就算是我加上女娲娘娘，还有牛哥三人，对上道无尽也不一定有胜算。”
孙行者居然如此认真夸奖一个曾经打败他的对手，甚至是现在的敌人，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可见，道无尽的实力，在他心目中拥有何等重要的位置。
宛如不周山一样。
你翻不过去，就是翻不过去，却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并不是他绝对不会输。
而是在于他的心态。
胜不骄，败不馁。
尊重对手，认可对手，研究对手，才能超越对手。
宁羽衣对道无尽其实并不熟悉，就连一面之缘都欠奉。
在天罗的神格碎片里，虽然有一些关于他的记忆，可是当时的天罗是主神，其修为远超道无尽，自然不会对道无尽的实力有所看重。
站在不同人的立场，又或者是角度，看待同一个问题和事物，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论。
现在被仙界所有顶尖强者视若猛虎的道无尽，在当时的天罗看来，只是一个弹指可灭的仆人而已。
这种评价，假若用来评估道无尽的真正实力，岂不是令人笑话？
宁羽衣沉默了一会。
将这些话认真消化。
假如有一天，终将要面对道无尽，做生死厮杀。
那这些情报，就会变得无比珍贵。
“万法皆空。”
宁羽衣喃喃自语的念了一遍。
短短四个字，所包含的力量和分量，可都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