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果然飞回来了，但移动轨迹变得摇摇晃晃，好像一名醉汉，最终从少年身边擦身而过，连一根毛都没碰到。
宁羽衣老脸一拉，完了，糗大了。
少年嘿嘿一笑，在地上重新捡了一块小石子。
“又轮到我了。”
少年再一次弹出小石子。宁羽衣不负众望，额头又挨了一记。
宁羽衣看出了彼此的差距。
少年弹出去的小石子，返回来的速度比飞出去的速度快了一倍，这对真气的操控要比匀速难上十倍都不止。并且小石子每次都能准确命中额头，好像自己的额头有个靶子一样，这对意念的控制又是一道大难题。
宁羽衣一直都是自学成才，缺乏名师指点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
此时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绝非常人。
修真之人向来不能以外表判断岁数，尤其是这个少年的修为自己完全感应不出来，说不定是某位活了几百岁的世外高人，专门来指点自己。
想到这里，宁羽衣放下了轻慢之心，重新恭恭敬敬地向少年弯腰鞠躬。
“请前辈教我。”
少年哈哈一笑。
“不要叫我前辈，我可受不起，你叫我小血好了。”
宁羽衣福至心灵，马上改口说：“请小雪教我弹石子的技巧好不好？”
宁羽衣误以为是那个雪字，少年对此也不在意。
“好。”
少年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放在掌心给宁羽衣看着。
“你将真气注入小石子里面是对的，用意念控制它也是对的，但步骤完全错了。”
少年开始讲解。
“你看着，先将真气注入里面，在里面形成漩涡的状态，然后再弹出去，小石子自然会产生一股回旋的力量，弹得越远，返回的速度就越快，这个过程无需意念操控，纯粹是对真气的控制而已。”
说完，他将小石子弹出去，果然很快就以一倍的速度飞回来。
“接着就是用意念控制它的目标，千万别太早，也别太迟。太早了，厉害的目标就会察觉出来，然后躲开，太晚了，你就来不及控制它了。”
啪！
小石子第三次打中宁羽衣的额头，即使他早就转过头去，但小石子依然绕了一圈打中额头。
虽然额头很疼，但宁羽衣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心情反而有点激动。
“其实技巧就是这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宁羽衣反复咀嚼这句话里面的含义。
适可而止，就是适时，适度，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恰如其分的意思。
说易行难，适可而止四个字，其实对力量和意念的控制都有着苛刻的要求。
“感谢小雪指点，能让我先练练吗？要不然我只能一直输呀。”
宁羽衣听说江湖上的老前辈都有些怪癖，所以在称呼上就按少年的意思来叫了，以免对方生气不再教导自己。
少年鼓起了腮帮子，好一会才意兴阑珊的垂下头。
“好吧，我看你现在只能挨石子，玩起来就不好玩了，我先容你练练，练好了我们再比试。”
说完，少年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伸手一圈，在桌上变出一壶热茶，还有一套围棋，自得其乐地在那里喝茶下棋，也不管宁羽衣怎么练习了。
宁羽衣看到他这种神仙手段，倒是心神一震。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有这么一个老神仙一样的人物指点自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从地上捡起许多小石子，开始努力练习弹石子的技巧。
天上方一日，世间已千年。
在这个没日没夜感觉不到时间流转的奇怪地方，宁羽衣如此一直练习，眨眼间竟然就过去了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