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连忙把莫问扶坐好,说:“不用,不用。我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会儿吧。”
沐颜说完,便从窝棚走了出去。为了招待好小雪,她要去采集野菜和抓鱼。
得到了沐颜的答复后,非鱼想的更多的还是赤羽。此时,非鱼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用莫问的眼珠,打量着对面的风景,也在盼望着可以见上赤羽一面。
赤羽没有现身,他什么也看不到。
高高的山岗只有非鱼孤孤单单的身影和漫山遍野飞舞的花絮和花香,天地间一片难得的安静祥和。
微风轻轻吹过山岗,树叶婆娑摇动。
白云悠悠流淌着,漫无边际地随意悠游。
小鸟啾啾鸣叫着,飞向辽远天空。
非鱼望着远方,这个世界在他眼中,从未如此清晰,他也从未看得这么远,这么清。
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非鱼感叹道,要是赤羽就在身边,那该多好!
他此刻很想念和赤羽一起的日子。
他不知道的是,赤羽此刻正躲在一棵树上,悄悄打量着非鱼。
她也想到了过去,他们一起的自由自在的岁月。
但她此时不能原谅非鱼对沐颜的所作所为。就算再怎么想念,她也不愿意现在和他相见。
第二天下午,小雪如约而至。
沐颜尽了最大努力为小雪和莫问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野餐:野菜汤,凉拌树叶,烤鱼,野果。沐颜用巴掌大的树叶做碗,为小雪和莫问盛好菜肴。小雪、沐颜和莫问三人席地而坐,准备吃饭,却相顾无言。
这是沐颜和莫问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吃得最丰盛的宴席,也是最热闹的宴席。
三人相互客气,一个为一个加菜,说着有些尴尬的话语,吃得很慢很慢。
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每个人似乎又开不了口。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三人终于吃完饭了。
放下碗筷,沐颜很贤惠地开始收拾。小雪站起来,想帮沐颜收拾餐桌。
沐颜不让小雪帮忙,她把小雪扶坐在凳子上,说:“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陪莫问哥聊聊天吧。”
“那好吧,”沐颜放下碗筷,转过身问,“莫问哥,你怎么样了?腿好点了吗?”
沐颜收拾着,听到小雪如此温柔,心里很不是滋味。
莫问微微一笑,礼貌性地说:“挺好的,不疼了,只是有点不方便。”
“我来看看。”小雪说着,俯下身来,拉起莫问的裤脚。当她看到莫问的腿时,对莫问说:“腿不方便?要多做运动,来,我来帮你!”说着,就帮莫问做伸展运动,一屈一伸。
莫问连说“不用”,但小雪可不管莫问怎么想。倒是沐颜,见到小雪如此热情,心里难受得紧。她实在接受不了小雪如此温柔地对待她的莫问哥,沐颜急忙冲进来轻轻推开小雪,说:“我来吧!怎么说你也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你还是坐着喝杯水吧!”
小雪见沐颜如此,依然不放弃对莫问的好。她站起来,走到莫问身后,说:“那……莫问哥,我帮你按摩吧!”说着,就动手帮莫问按摩。沐颜见了,又来阻止小雪,说:“别,别,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还是让我来吧。”又把小雪推到凳子上。
“你俩干嘛呢,”莫问说,“怎么这么别扭?”
沐颜也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反常了,便欲借故离开。她对莫问说:“莫问哥,现在天色尚早,我出去一会儿。今天还好小雪来了,有她在我就放心了,你们聊聊天吧。”
“现在什么时候了?”莫问问,“你还要去哪里?”
沐颜看看外面的天色,晚霞已经爬山西山,染红了一片山色。沐颜说:“还早,离天黑还有尚有一段距离。我去砍些竹子做竹筏,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乘竹筏回去成婚,可以去看阿爸阿妈了!”
“好!”莫问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沐颜看着莫问的眼睛,她咬紧了嘴唇,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待她平复好自己的心绪,抹去眼泪。她清清嘶哑的喉咙,对小雪说道:“小雪,我知道你最细心了,我走之后就麻烦你帮我照顾莫问哥了。他经受了那么多苦难,现在就要得到幸福,就要看见光明了,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好他,别出什么乱子。”
小雪点头:“沐颜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像你一样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沐颜点点头,神情恍惚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一边重复着,一边走了出去。
“小心!”莫问在屋内喊道。
小雪看着莫问,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