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我今天上班啊,地铁。”
“那行,这样,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回去取上再送过来,地铁都下班了,而且你明er还上班呢,让茜茜跟你一块去,拿了东西让她带回来就得了,你早点休息,怎么样?”
“我是没意见啊,茜茜可以吗?”
茜茜摇摇头,“我不去,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来,我害怕。”
哈哈,小样,中计了吧!总得有一个人送珊珊回去,总得有一个人留在病房,不是她就是我。还跟我说太晚了害怕?鬼都得怕你呀!这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转过头看着郭珊珊,“行,那珊珊,我跟你去。”说完,就站起来往门外走,刚到门口,茜茜说话了,“慢着,你留下吧,我送珊珊。”
说完,她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经过我的时候,她盯着我的眼睛,咬着牙说了句,“你瞒不了我。”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终于松了口气。茜茜,对不住了,这次哥真的不能跟你说实话。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茜茜回来了,空着手。
我懵啦,“东西呢?”
她不慌不忙的坐下,“在我车里呢。”
嘿,这都跟谁学的,怎么这么难揍,“你到底想干嘛?”
“我能想干嘛?我就想听句实话。”
“茜茜,从小到大,哥瞒过你么?我…”
“行行行,大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个废话。今天在这个病房,你板er是有事er没跟我们说。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凭你的为人,能让你说假话,那肯定是大事er。而且,你肯定觉得瞒着我们,是为了我们好,对吧?但是,咱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对小义哥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他现在这叫深度昏迷,说不好听就是植物人,你心里急,难道我们不急?你能鞍前马后,出钱出力,难道我们连个知情的权利都没有吗?你这叫自私,知道吗?”
“我…”
“还有,你不觉得你这些事太可疑了吗?看病不让人探病?还要找病人之前用的东西?也就郭珊珊会相信。”
我沉默了,脑子里重复着吕青那句“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茜茜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开始犹豫了。
良久,茜茜又说,“反正呢,今er我要是听不到我想听到的话,我车里的东西,你也甭惦记了。”
“嘿,这死丫头,还威胁我,赶紧给我拿上来!”我快被她气死了。
“我只要你句实话,过分吗?”她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坚定,又有几分失望。
我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姑娘,她那眼神让我内心好生愧疚。“好吧,哥也不想瞒你,但这事er,确实有危险。”
我就把吕青给我讲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她吃惊的看着我,“他真能看到你胃里的东西?”
“真的,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我突然想起你带的那个海带排骨汤,我当时就傻啦,太玄乎啦。”
茜茜也傻了。她木雕泥塑般看着前方,仿佛三魂七魄也已然脱离了躯壳,我吓坏了,赶紧推推她,她慢慢的把脸转过来,“幸亏我最近天天都去健身。”
我操!我差点吐血,这褃节上还惦记自己身材,女人真是难懂,“人家看你干嘛?”
“我好看呗。”
“行啦,赶紧的,把小义的东西给我。”
“我被惊呆啦,动不了啦,你自己去拿吧。”
“那你把车钥匙给我啊。”
“不用下去,不在车里,就在对门。”
“啊?你不是说在车里么。”
“我怕你万一急眼了抢我车钥匙,就放对门了,在病床下面,里面没人。”
我的天哪,这套路,我挑起大拇指,“茜茜,咱们全家人拧的一块er也玩不过你。还笑,跟你哥玩路子,你记着。”
对面也是一间病房,我拿到东西,回来在桌上摆好。
耳钉,手串,手表,耳机,眼镜,皮带。
我搓了搓手,“咱们一个个的过啊,耳钉,肯定不是,戴了好几年了;手串,有嫌疑;手表,欸,这不是你爸给他那块表么,也是好几年啦;耳机,电子产品,排除;眼镜,直接排除;皮带,好像也是前几年买的吧,眼熟,嫌疑不大。”
最后就剩下手串和手表,应该就是这两样,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手串是酸枝木旋的珠子穿的,中间还有一颗蜜蜡球,我也不太懂这东西,但看上去应该有点年头了。手表就是三叔给他的那块表,本来一直在我们家表铺里放着的,我们上学的时候三叔送给他的。
我接着分析,“我觉得应该是这手串,我从来没见他戴过,肯定是这玩意出了问题。手表不可能,在咱家放了几十年了,要能出问题早就出了。”
茜茜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些东西,突然抬起了头,“不对,我觉得表的嫌疑最大。”
我说,“不可能,那表本来就是咱家的,祖上传下来的,要真有什么异常,咱家人能不知道?还有,这表放他那都快十年了,吕大夫说过,他近期才得到的玩意er最可疑。”
“放他那十年,你见他戴过么?万一是最近才拿出来戴的呢?在咱家是放了几十年没错,但没人戴过呀。”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那手串最可疑。无所谓了,反正就这两样东西,明天一起给吕青拿过去,让他辨别就好。
突然,茜茜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就是手表,你还记得他说话的事情吗?”
“记得啊,他说‘不要’啊。”
“他说的不是‘不要’,他说的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