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竖中指。
“您不是瞎蒙的吧?我手在口袋里您怎么可能看的到呢?还有我胃里的海带,我胃里没有光线,就算你是透视眼也看不到呀。”
“哟,你很聪明呀,还能想到这一点。从来没人质疑过我,你是第一个。但可惜你还是没搞清楚,因为你还是站在你对这个世界目前认知的角度去分析我的事情。我说过,这不是科学,这就是我的能力。”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又讲了我身上一些私密的记号。我彻底信服,让他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我有些兴奋,同时又感到恐慌。我不知所措,感觉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陌生。我呆呆的看着吕青,想象着他的视角,全世界人都在裸奔的视角。
“好,看来你总算是相信我了。那么后面我要说的,你要仔细听好。”吕青用手轻轻拍了下桌子,我被拉回到谈话中。“刘义的情况我刚才说了,他没有生病,他是魂er没了。这样的状态分两种原因,一,魂被人收了;二,魂被东西收了。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被人收了魂,我会去找到那个人,让他放出来。这种情况最好,你也不用牺牲了。怕的就是第二种情况,比较复杂。他可能是偶然间获得了某种东西,这东西有奇迹,能让人获得一些术法。但同时也吸收人的精神力,长期使用,人就慢慢的被收掉了。这种东西,我们叫它‘器’。器有很多种,吸魂的器,叫灵腔或者魂腔;吸寿命的,叫胎腔或者寿腔,都是很常见的。腔的大小,也就是器的容量,分大中小三种。大部分灵腔都是小腔,吸一个人的就满了。如果刘义的器是个小灵腔,那你的魂挤进去一些,他的就会溢出来,他就醒了。”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吕青接着说,“之所以选你,一是因为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其次,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年富力强,对付一个小灵腔肯定比他家两位老人要容易些,权衡利弊,还是选你更合适。而选了你就不能选他们,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它很可能会有危险。对付小灵腔的危险还不算太难,难的是圈内的人,他们有可能会杀人越货。术法厉害的器,甚至会引发群体事件,爆发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我频频点头,总算是明白了吕青这一系列操作的原因。不得不说人家考虑的确实很全面。但是“杀人越货”这个词,让我惊出一身的冷汗。对我来说,他所谓的圈子,就是未知的世界,那些规律之外的人。我脑子里浮现出《西游记》里的妖怪,它们拉帮结派一个个狞笑着来抢我的袈裟,不同的是我们这边只有我和小义,而唐长老有大师兄。
吕青看出了我的担忧,他笑着说,“大部分小灵腔术法都比较平庸,不太会有人看上的。而且圈内有秩序,有约束,一般不会有恶性事件发生,我只是告诉你最坏的可能性。”
“那万一小义那个东西很牛逼呢?”
“如果他那个术法厉害到值得博命,那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们。但依我的经验,他那个小灵腔肯定比较平庸。”
“为什么?”
“因为他还活着。”
“那我下一步怎么做?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器?”
“先问问他身边的人,去他家里找找看,还有他经常去的地方。”
“这种器,有什么特点吗?”
“有,首先可以排除所有电子产品。找那些看起来有年代感的老物件,珠宝首饰啦,手里能盘的玩意er啦,都找来。”
我点点头,“那我赶紧去找,先去问问他女朋友。”
“你等会,那东西可能是他以前不用,近期才用到的,仔细问问,但也别让人生疑。如果找到了,赶紧拿到我这来,疑似的也拿来!”
回到病房,只剩下张姨他们老两口和茜茜在,启东有事先走了,丁超不知道跑哪去了,找不到人。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想让张姨他们先回去,“张姨,回吧,不早啦,这边到家还得个把小时,有什么事,我给您打电话。”张姨眼圈有点红,伸手给了我个拥抱,“可累坏了我家小步,张姨得怎么谢你呀。”我可见不得这种场面,赶紧说了句玩笑,“那,以后我的报销单您得先盖章。”张姨一下子笑了,把我推开,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边er去,公司的事可不能玩笑。”
把张姨他们送出门,想着顺便下去抽支烟,正看见丁超在一楼前台,跟里面的妹子聊的热火朝天。看见我来了,丁超就在背后做了个让我赶紧走开的手势。我笑着过去打了个招呼,妹子也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哎,庸脂俗粉。
回到病房,终于没人了,我赶紧拨通了郭珊珊的电话。
“喂,珊珊,你在哪er呢?”
“啊,丁建啊,我在路上呢,快到啦,怎么啦?”
听她说快到了,我就没在电话里讲找东西的事,只告诉她赶紧过来,有要紧的事要她去办。
刚挂了电话,赶紧背后好像有人,吓得我猛的回头,发现茜茜正在盯着我。那眼神,来者不善啊。
“我操,茜茜,你是飘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小义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
“得了吧你!你下午一进屋就没跟我们说实话。你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料事如神,诸葛茜茜是这么好骗的吗?”
我一下子心里特别烦乱。妈的,这丫头是真难伺候,家里就数她鸡贼。下午回病房转达吕青的话,我觉得我演的挺好的呀,真不知是哪露了马脚,被她看出来了。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她打发走,别耽误了事。想到这,我就抬起头舔了舔嘴唇,刚想说话,就看见茜茜朝着我紧走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嘴,然后又看我的手,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看到了我的一些小动作,这些都是我紧张时的表现。我真的生气了,“你赶紧走,我不想跟你说话,小丫头片子,不长个你特么光长心眼er,少跟我来那些微表情什么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让小义赶紧好,就别跟这er参合。”
茜茜岂是等闲之辈,“你说我不长个?你说我是个矬子?”
我一听,不好!赶紧赔礼道歉,“不是,哥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呀,你不能再长个啦,再长就过啦,将来不好嫁人。”
“你说我嫁不出去?”
我哭了,完了,被她黏上了。
就见她哼的一声,双手用力的挽着我的胳膊,歪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我心里那个悔。在这个地球上,我连我爸都不怕,就怕这个妹妹,太难缠了。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不能跟她说实话。吕青说的很明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参与进来,很可能会有危险。有时候我真的特别恨三叔,怎么把女儿惯成这样。郭珊珊马上就要到了,我要是当着茜茜的面跟她说找东西的事情,她疑心会更重,真是烦死了。丁茜啊丁茜,你如果是跟郭珊珊一样的傻妞该多好啊,能单到现在么。
我拖着她在病房里走,她就死挽着我的胳膊,寸步不离。我坐床上,她也坐床上,我坐沙发上,她就坐沙发扶手上,我拿出手机,她就把头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念,我直接锁屏,“啧,回头换个防窥膜。”
“切,试试?”
这时,门开了,郭珊珊带着打包的饭菜走了进来,“哟,茜茜也在啊,你们俩干嘛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没事,我中了她的必杀。”
“啊?”郭珊珊一脸茫然,“茜茜,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就带了一份饭。”
茜茜笑了笑,“没事珊珊,我不吃,而且我也不能吃盒饭,盒饭没营养,我是个矬子,得长个呢。”
“啊?你还矮啊?”郭珊珊茫然。
我苦笑着哀求,“咱别闹啦行不行?”
“谁闹啦?谁先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