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夜晚,一片漆黑。阴天,气压很低,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无垠的黑暗,那静谧令人发怵。
太他妈静了。
我看了一眼副驾上烂醉如泥的女孩。她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头发散落,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嘴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红红的脸颊,已经被空调吹的慢慢褪去,变成了粉红色。细长的脖子在昏暗的车内,看上去白的发亮。胸锁乳突肌优美的曲线,把年轻的,未经沧桑的身体信息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她很美,但此刻的我却认为那是邪恶的源头。就像是一个陷阱,想把我从一个正直可靠的人推入流氓之列。
我有点口干,咽了口口水,但干渴的感觉丝毫没有减轻。而那边酥胸微露,云鬓半遮,一呼一吸,起起伏伏,让我情不自禁的慢慢把头凑了过去。
突然,她动了。
吓得我急忙坐回原位,摆正姿势,又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过去。
她可能是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扭了扭脖子,发出一声呻吟。又见她扭动着身体,臀部在座椅上蹭来蹭去,本来就很短的裙子,一下子全部堆在了腰间。
绝无人迹的郊区,加上夜色的掩盖,催生出无数邪念,燎原般熊熊燃起。我真想纵身火海,让平淡的生命在罪恶中沸腾。
起风了,窗外柳条兴奋的扭动着。我赶紧摇下车窗,想让凉风进来,唤醒我那将被污秽淹没的纯真。可是,咸湿的臭气却让我一阵干呕。干呕让我的脑子触电般清醒,我认真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该出手了!
“姐们er?”我先试探一下。
她没反应。我提高了嗓门又问了一句,“姐们er,醒着吗?”
她依旧没反应。于是,我伸出了手。
全身的血液,就像锅里滚油,沸腾着,翻滚着,把我的心不停的向上顶着。嘴里不断的喷出热气,让我那本来就干渴的嘴唇更加难受,我整个人好像快要爆炸了。要加快进度,而我那只没用的手竟然还悬在半空,我焦急的看着它,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愤怒,猛地下落,朝着女孩的腰间抓了过去。
我心狂喜的期待着肌肤接触的感觉,可那只没用的手,却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裙摆,然后往下拉了拉,把不应该露出来的地方,挡了起来。
风停了,一切变的更加安静。我的心,也随之进入低潮。
可能拉裙子的动作把她弄醒了,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揉了揉眼睛,然后看了看我,又一脸懵逼的看着窗外,“这哪er啊?”
“不知道。”
“您哪位啊?”
“酒吧里的。”
她在思考。片刻,“噢,我想起来了,刘义,对吧?”
“对。”
“你小子把我带这鬼地方,没安好心吧?”
我心想,这不是明摆着么,但嘴里却说,“不会啊,市里到处都是查酒驾的,我一路躲着就开到这了。”
她打开车门突然跳了下去,我惊呆了,“我操,这可是郊区啊,你走不回去的。”
她摆摆手,蹲在马路牙子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到后备箱拿了两瓶水,拧开一瓶递给她。
她吐的很畅快,还喘着粗气,接过水漱了漱口,然后缓了缓神,“废话,当然得你送我啦。”
我们又重新回到车上,她一边翻自己的包一边说,“你小子把我带到这地方肯定是有脏心,别不承认,男人都一样,只是你有贼心没贼胆er罢了。”
我挠了挠下巴。
她继续翻着包,拿出手机看了看,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快天亮了呢,搞了半天还不到两点……走吧,送我回去。”
“嗯,怎么走?”
她眨眨眼,“我来导航。”
刚进市区就电闪雷鸣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憋闷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就好像是雨声太大,吵的我们没办法聊天一样。可雨停后的安静,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我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就像一个刚会开车的新手。我觉得她正在盯着我看,这感觉让我很不自在。想要咽一口口水,又怕咽口水的声音太大,会妨碍别人。我甚至开始回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会出糗的地方。这种讨厌的感觉让我加大了油门,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车子驶进一个高端小区,都是独栋。她指引着我开到她家门口。下车后,她身子有点打晃,一下子没站稳,靠在了引擎盖上,发出咣的一声。
我见状连忙下车搀扶。她那笨拙的样子很可笑,我一下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她不悦的瞥了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脚,“笑个屁,你穿这么高的跟er的试试,我吐完酒就醒啦,没事了。帮我把鞋脱了,过来。”说完,就抬起了腿。
我赶紧过去一把抓住,生怕她那颤巍巍的身子会摔倒。可这突如其来的肌肤接触让我又一次感到胸闷缺氧。
她的小腿又细又长,皮肤嫩的像刚剥了皮的水煮蛋,我只能用手托着,不敢用力捏,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把皮蹭破。于是我干脆单腿跪在地上,把她的脚捧在手里。她穿着一双很简单的细高跟鞋,黑色的鞋面衬的那白皙的脚丫无比性感。我慢慢的把鞋带解开,轻轻的脱下,放到地上。
忽然,我顿住了,不知道该把这只脱了鞋的脚放在哪里,因为我得腾出手来脱另一只鞋。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看懂了我的疑惑,她抬起那只光着的脚,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歪了歪头,目光指向车子的引擎盖。我一下子明白了,伸手托起她的屁股把她抬了起来,她顺势坐在上面,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又伸手去帮她脱另一只鞋,她却把另一条腿也搭在我肩上。就这样两条腿夹着我的脖子。我再也不敢动了,连眼珠都不敢动,好像只要一动,就是耍流氓。
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没有处理此类危机的经验,整个人都傻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姑娘再一次用她善解人意的心灵拯救了我。她拿出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温柔的说,“卧室在二楼。”
多么动听的声音,只有相互之间理解和欣赏才能做出这样的指引,我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行啊,您既然有要求,那我这人,不太擅长拒绝。”
打开房门,借着窗外的路灯,穿过客厅,看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楼梯,是通往幸福的天梯。
她嘎嘎的笑着,“欸我觉得奇怪哈,你喝了那么多,怎么没反应呀,你是不全交马桶啦?”
我摸着黑,扛着她往楼上稳步的快速移动着,在急促的喘息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
终于到了房间,她被我轻轻的摆在床上,然后挨着她躺下,“我操,热死我了,赶紧开空调!告诉你个秘密,哥们er对酒精免疫!”
她坐起来打开灯和空调,又躺在我边上,“吹吧你,肯定抠出来了吧?”
“我抠什么呀我抠?”
“抠嗓子呗,然后把酒都吐了,再扮演禽兽。”
我一个翻身趴了起来,跟她脸对着脸,“至于么,我比你喝的多吧?你醒着的时候,看到我脸红了么?坊间流芳百世的酒精黑洞的传说,那都是真的,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