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此刻这般失态还是头一次见到。
“怎么，有什么不对？”江漓意识到不对，立即追问。
“没什么。”霍景凌迅速收敛起惊愕意外之色，恢复如常。
“让死人复生，这事太离谱。你说得没错，许曼丽这人脑子很不对劲。你以后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江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又说谎了。
听到许曼丽那个诡异的实验，肯定让他联想到了什么，但他却不肯如实相告。
难以言喻的失望情绪逐渐在她内心深处弥漫，她不禁有些疲惫：
“不早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回去了。”
“你坐我的车，你的车我让吴墨来开……”
“不必。”江漓撇下他，快步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一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却对她隐瞒了那么多的事。
哪怕他直接当了地说一句，这些事涉及到联盟机密，我暂时无法透露给你，那她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但他没有，而是选择了睁眼说瞎话，还以为她看不出来。
“霍爷，江小姐怎么了？”见两人间气氛不对，原本等候在远处的吴墨赶紧走了过来。
“有些事，我现在无法直白地告诉她，她生气了。”霍景凌长叹了口气。
吴墨不语。
跟了霍爷这么久，连他也隐隐察觉到，霍爷与江小姐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两人间似乎还有更深更久远的纠葛。
但霍爷对这段过往讳莫如深，他根本不敢开口询问。
江漓回到住所后，疲惫地一头栽倒在床上。
尽管心里难过，但今天奔波许久，睡眠还是迅速袭来。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一片荒漠，自己执刀而立，浑身浴血，身边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江漓……”
有人轻轻呼唤她。
她回头，下一瞬，一把锋利直刀毫不留情地捅穿了她的胸口。
鲜血飞溅，流淌成河。
她艰难抬头，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执刀者。
他有着一双深邃好看而熟悉的眼睛，眼底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景凌……”她缓缓叫出他的名字，随后颓然倒地……
江漓猛然睁开眼睛，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单纯的梦境？
还是真实发生过的现实映射在了梦中？
外头天已经蒙蒙亮。
她再也无心睡眠，迅速从床上起身，来到阳台上。
一轮红日正从宽敞无比的江面上缓缓升起，淡淡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体上，终于驱散了恶梦带来的阴冷恐惧。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猛然凝神，看向楼下——
又来了！
那种被人偷偷监视的感觉！
但这回，她竟然顺利找到了视线的来源。
一个身形挺拔消瘦、身着黑色衬衣的青年站在楼下小区中间位置，正抬头看着她这边的方向。
顶楼与地面距离遥远，她看不清对方具体长相。
纵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那个人一直死死盯着自己，正在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