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阵子,姜小鱼穿戴整齐就到了大厅。
那张去逸正坐在客座上饮茶,见到他进来,连忙起来相迎。
姜小鱼看着这张去逸四十来岁年纪,身穿深红色官袍,面目清瘦,应该不是很得志的样子。
不过他向来对人待事,都极是圆滑,并没有什么等级贵贱之分。
大笑着过去,一揖道:“张大人,让你久等了,贫道实在太过失礼。”
那张去逸对这位国师早就是如雷贯耳,只是他甚是聪明,知道前些日子来国师府相拜的人极多,这国师未必记得住,便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拜会。
两人各自落座,寒暄一阵,张去逸就从袍子里拿出礼单来,说是恭贺国师大婚。
姜小鱼略略一看,却见这礼单价值不菲,里面有不少是宫中才有之物。
便有些好奇地道:“张大人,你家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么?”
张去逸道:“家母本是皇上的姨母,皇上的母亲昭成皇太后,当年被武后所杀,就是家母进宫抚养的皇上,后来皇上登基,就封家母为邓国夫人。”
姜小鱼顿时对此人刮目相看,一拱手道:
“原来算起来,张大人还是皇上的表兄弟,真是失敬失敬。”
张去逸叹了口气道:“话虽这么说,但下官职位低微,实在难配这皇亲之名啊。”
姜小鱼听他这话大有酸气,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便笑着道:
“张大人,你有什么话就吩咐贫道便是。”
张去逸干笑两声,说道:“国师乃是仙人之体,下官有什么自然瞒不住国师,本次前来,确有一事有劳国师。”
姜小鱼道:“是你这官职之事,对不对?”
张去逸连连点头道:“国师果然是神人,料得半点儿也没错,皇上虽然待家母极厚,但对我却一直有些疏远,下官这拾遗之职,俸禄低不说,所做之事不是开罪皇上,就是开罪百官,真是左右为难啊!
下官听说,国师不仅深得皇上信任,又与李宰相与高公公相交莫逆,若是能得相助,真是感激不尽。”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起了身,向着姜小鱼深深一揖。
姜小鱼连忙起来还了礼,请他重新入座,笑着道:
“张大人放心,这事贫道放在心上便是。”
他自遇到叶仙儿,心中就一直藏着一事。
凝视张去逸想着他的家世,不禁问道:“张大人,可知皇上将为太子选妃之事?”
张去逸点点头道:“当然知道,不过下官虽然有一名女儿,但姿色平庸,年岁也大了,实在没这个福气。”
姜小鱼微微一笑道:“如果贫道能让张大人有这个福气呢?”
张去逸也是聪明老到之辈,知道姜小鱼若没有把握,是绝不会给自己说这话的,
连忙又站了起来,揖手道:“下官但请国师指点迷津。”
姜小鱼道:“贫道认识一名姑娘,不过二八年华,长得是端庄秀美,人见人爱,品行也是极好的,只可惜生在普通人家,无法进选,否则这个太子妃是当定了的。”
他这么一说,张去逸顿时领悟了他的意思,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
“国师,你是说,让这位姑娘给下官当女儿?”
姜小鱼点点头道:“不知这事能不能瞒过皇上,毕竟你们是亲戚,你家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能过这一关,贫道倒是能想法,让这位姑娘当上太子妃。”
唐玄宗已经年过半百,太子即位是迟早的事,这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张家要是出了这么一个女儿,那还不是光宗耀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