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鱼与已换了道装的虎大强跟着那驿馆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是个大花园,幽静宽阔,处处是修竹苍松,丹枫翠柏。
而且房屋都是单独成院,并不挨在一起,不时可见一些道士在园中渡步,个个是相貌堂堂,仙风道骨,只是人人脸上都带着傲然之气。
那驿官领着姜小鱼与虎大强穿过一条石径,到了花园最左面的一个院落,共有五间房,全是道家摆设,想是给前来京城参选的道士及弟子所住。
驿官将两人安顿好,便告辞出去了。
不一会就有一名专门伺候的驿差,端了香茶进来。
又坐得一阵,李光弼就派了一名手下来通知姜小鱼自己住的地方。
姜小鱼哪会在这里呆得下去,就跟着那人,带了虎大强走出了驿馆,去找李光弼喝酒去了。
到了李光弼所居的客栈叫上了他,三人就到了大街上。
走不过两条街,就瞧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在看着什么。
姜小鱼是最喜欢热闹的人,也顾不得自己身着道袍,与虎大强及李光弼挤了进去。
却是三名穿着奴仆装的壮年男子,一边用鞭子抽打一名年过花甲,满脸皱纹的老者,一边在破口大骂。
旁边立着三匹高头大马,地上撒满了水果,听那意思却是这老者挑着水果叫卖,一时没听到后面来了马匹,阻挡了这三人的道路。
姜小鱼见那老者已被抽得皮开肉绽,满身是血,不停的地上翻滚求饶,而那几名壮年男子却犹自不肯停手。
旁观的有数百人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真是义愤填膺。
见到旁边一名穿着文士服的青年书生,在那里咬牙切齿,便拍了拍他的肩道: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天子脚下么?怎么还有人这样横行霸道,官府地人也不来管。”
那书生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哎”了一声道:
“这位道爷,你有所不知,这三人是国舅爷杨铅的奴仆,谁还敢来管啊。”
李光弼生性耿直,嫉恶如仇,当下道:
“国舅爷又怎么了,难道还大得过王法么?”
那书生冷冷一笑道:“怎么大不过?就在今年元霄之时,杨家的人夜里游览,与安平公主的侍从争执,西市门杨家的奴仆挥鞭打中了公主的衣服,把公主吓得从马上坠落下来,驸马程昌裔下马去扶,安平公主也被鞭打了几下。
安平公主连夜去向皇上哭诉,皇上命令当即杖杀杨家的奴仆,可是到了第二天却又免掉了驸马程昌裔的官职,不允许他再进朝相见。
你说,这样的事谁还敢管啊。”
姜小鱼一时气急,也顾不得道家尊严,骂了声:
“娘了个蛋的。”
李光弼也道:“岂有此理!”
虎大强则道:“太过分了。”
见到那三名杨家的奴仆还在挥鞭那老者,眼看着就要被活活打死。
姜小鱼本是热性之人,叫道:“娘了个蛋的,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总要人来管罢。”
说着就要举步而出,正在这时,却听着人群中一声暴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