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织仙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觉得你长得丑,其实……其实我过去比你长得还要难看。”
姜小鱼只以为她在安慰自己,也没有去深想,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也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激动开心之情。
玉织仙子只觉他的手又大又宽,眼神也是炙热无比,不敢去瞧,便咬着唇侧着脸避开。
姜小鱼见她如此娇羞妩媚的模样,乌鬓披肩,柔肌如雪,鼻里更有一股子醉人的甜香,只觉满腔深情,不由得凑近了去,朝着她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玉织仙子只是下意识的微微避了避,心中也是动情,然而她这么一动情,眼角眉梢却不自觉的露出一种诱人的媚意。
姜小鱼见到这样的媚意,真是血气贲张,百脉欲沸,一把将她搂紧,双双滚倒在了草地之上,只觉身下暖玉温香,娇然在抱,雪肤凝滑,吹气若兰,不由得心神皆荡,四肢欲融,嘴唇便向天罗仙子的樱桃小口吻去。
姜小鱼虽然已非童男,当日与叶仙儿,对方乃是在昏醉之中,因此是虽得其形,却未得其神,而这玉织仙子更是开天劈地的头一遭,因此两人纠缠了许久,才领会得到纯吻的道理。
姜小鱼虽感到对方唇寒如冰,似乎与常人有异,但此时“剑拔弩张”也顾不得那么多,就要去解天罗仙子的衣带。
然后就在这神魂颠倒之时,那玉织仙子身躯忽然一震,轻唤了一声“不,我不能。”
就一把推开了趴在身上的姜小鱼。
姜小鱼正在烈火燎原的关头,被她这么一推,便如身上让人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坐起身子,愣愣的望着玉织仙子。
玉织仙子这时一脸黯然,伸手整理着自己的发鬓衣裳,知道姜小鱼在望着自己,便垂头低声的道:
“小鱼,对不起,我可以和你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可是咱们只能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就是不能做真正的夫妻。”
姜小鱼一听就急了,大声问道:“为什么不能做夫妻,是不是因为你是神仙,我是凡人,我配你不上?”
玉织仙子死死的咬着嘴唇,摇着头,眼圈已经红了,只是不说话。
姜小鱼正待要扑上去问个清楚,眼前一花,她已经消失在草地上。
姜小鱼慌忙四处呼喊,可是寂夜寥寥,唯有江声相和,哪里还有玉织仙子的影子,他呼了半个时辰,知道玉织仙子绝不肯再出来,便带着一腹的疑闷,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就在他的身影隐入夜幕不久,草地上黄影乍现,却正是那玉织仙子。
只见她两行清泪正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面对着姜小鱼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道:
“小鱼,对不住,不是我不想和你做夫妻,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一只妖,不是真的仙子,要是和你做了夫妻,只会让你折寿,我不能害你,也不想害你啊……”
她一边说着,泪珠子流得更厉害了,脸上痛苦之极。
原来,这玉织仙子非是它物,而正是姜小鱼救下后,又视其为友的蚁儿。
她的来历倒不小,本是大唐之西突厥国内,嵌云洞洞主,嵌云圣母的小女儿。
那嵌云圣母是本体是一种很像蚂蚁的蜘蛛,名叫“蚁蜘蛛”,修行千年,在妖界素有威名,而蚁儿因从小就通体晶莹纯白,乃天地间仅有,最得其母的宠爱。
那嵌云洞外有太阳真火所化的濯垢泉,本是仙家灵地,最宜修行,但蚁儿偏偏不喜,总听姐姐们说起东土大唐是天下最繁盛热闹的地方。
有一天趁着母亲打坐修炼,便悄悄的下了山,向东而来,一路游历,到了这涪州,却被这长江汇合之景吸引,因此便暂时栖身在那树林之中,借着长江灵气一边修行,一边留恋美景。
却不料被那游历的道士发觉,想捉去助自己练功,危急之时,幸好被姜小鱼所救。
她早就心存感激,姜小鱼又以诚相待,视其为友,更加上时时在它身边倾诉自己身世与寂寞,让蚁儿感到又怜又惜。
时间一久,便不自觉的喜欢上了他,因此才会现出人形与他相会。
今日,姜小鱼把持不住,她绝不怪他,要知道,“蚁蜘蛛”虽然像蚂蚁,但仍是蜘蛛,蜘蛛之性甚是蛊媚,她的姐姐之中,多有浪荡贪欢者。
因此她对男女相爱之事并不陌生,也并不吝惜自己的躯体,但她听姐姐们说过,蜘蛛其性极阴,要是与凡间男子欢爱,那男子便要精枯身衰,性命绝难长久。
她对姜小鱼是真心相爱,怎么肯像姐姐们那样去害人,因此到了紧要关头制止住了姜小鱼。
她与姜小鱼相识已久,自然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要他与自己相守一生,但又无法人伦,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姜小鱼或许能做到,但也必定十分难受,他不开心,自己又怎么高兴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