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间他默默念道着:“白蚂蚁啊白蚂蚁,你千万要坚持住啊,等我回来救你。”
一边想着,就绕开那道士,往上次出去的方向而去,他手中有火折子,出去倒也没费什么力。
飞奔而归,“怡红院”已经关了大门,便翻墙出去,先进自己的小屋拿了把匕首在手中,然后就到了青瓶儿的房间敲门,
就听见她在里面不耐烦地说道:“老娘都睡了,是哪个该死的。”
跟着屋子里灯光一亮,青瓶儿的脚步声响起,开门露出了半个身子,却是穿着一件未扣钮的春衫,里面是一袭水蓝色肚兜,下面则是条轻薄的碎花短裤。
姜小鱼此时想着要救那白蚂蚁,也不和她多费唇舌,一闪身进去,掩上门,就用雪亮的匕首对着她道:
“快,把衣服全脱光。”
青瓶儿哪里想到姜小鱼会来这一手,面对那发着寒光的匕首,顿时花容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强奸”。
勉强笑着说道:“小鱼儿,你怎么啦,是不是忍不住了,哪里用得着这样,你想要,三娘给你就是。”
姜小鱼仍不多说话,只将匕首向前一递,说道:
“别废话了,快脱。”
青瓶儿见他本着脸,哪里还敢多说,连忙脱起衣裳来,她这一辈子,脱衣倒脱得多了,但在这匕首威胁之下,还是生平第一遭,不由有些战战兢兢,动作远不如平时利落。
姜小鱼见青瓶儿已经脱完,也顾不得去欣赏她雪白丰腴的身子,见到她腿间还系着一条红乎乎的东西,却是青瓶儿的月事布垫,他生长在此,岂有不明白是什么的。
顿时心中一喜,暗道:“这可是对付那道士的利器了。”
当下一把扯了下来,又在她的床后提了个马桶出来,快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愕不解的青瓶儿。
他手中提着重物,自然无法再翻墙,反正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便干脆从大门而出,向着来路而去,这马桶可不轻,还好他从小劈柴担水的做惯了,手脚有些力气,只在路上略歇了两次,便到了那树林。
寻着白光到了那空地,却见白蚂蚁此时已经快要支持不住,那网断破了大半,而白蚂蚁也被那紫葫芦吸得只有其数尺远了,但是它仍不死心,还在吐着丝缠着后面的老槐树,抗拒着那吸力。
姜小鱼见到事态危急,一刻也不耽搁,瞬间从那道士的身后冲了出来,提起马桶就“哗”的给他从头灌到脚。
那道士心术虽邪,学的却是玄门正宗,果然是最忌秽物,而姜小鱼这马桶里的乃是娼妇的尿粪月经,更是天下间第一等的秽物。
那道士哪里承受得住,一时玄法回攻自身,猛然“哇”的一大口鲜血吐出,人已经委靡倒地。
姜小鱼还怕他有力气爬起认清自己,日后多有麻烦,当下将那青瓶儿的肚兜、短裤、月事布垫劈头盖脑的给他罩在面上,然后去将那白蚂蚁捧在手上,拼命的跑出了树林。
刚一翻墙回到“怡红院”的院子,却听到“啪叽”一声,莫悠悠就带着青瓶儿与霍秀娟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根皮鞭,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那白蚂蚁果然通灵,一听声响,便在姜小鱼的手掌里一滑,消失不见,想是已藏在了他的身上某处。
莫悠悠走到姜小鱼的面前,见他还嬉皮笑脸的,顿时一挥鞭道:
“小混蛋,今天你都做了什么事,快给我老实讲来,否则要你好看。”
姜小鱼装着茫然地说道:“啊?有什么事,怎么我不知道?”
青瓶儿尖叫道:“还要装傻,你进我的屋来抢了我的贴身衣服,连马桶都提走了,还敢问有什么事。”
姜小鱼说道:“哦,原来是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
今晚我出去遇到两个道士打架,还会用法术,好像都在拼命的样子,我一时起了好心,跑去劝架,结果他们不听,还打得更厉害了。
我想起道士最怕秽物,就跑回来找了三娘,请她给了我几件衣裳,又提了马桶去破了他们的法术,救了两条性命。”
他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莫悠悠哪里肯信?
冷笑着说道:“法术?你怎么不说两个道士还会御剑飞行,腾云驾雾?
小混蛋,我看你是越大越淘气了,动不动就喜欢翻墙出去,皮痒了是不是?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说着就来打姜小鱼,霍秀娟见势不好,忙说道:“小鱼儿,快给大娘认错,说今后听话不敢了。”
眼看着莫悠悠的皮鞭就要到姜小鱼的身上,却见他上前一把紧紧抓住,笑嘻嘻地说道:
“大娘,我现在已经长大啦,再打实在不好看,还是算了吧,下次我注意就是。”
莫悠悠见这小子居然敢来抓自己的皮鞭了,扯拉两下没有扯动,气得更是厉害,骂道:
“好啊,你这小混蛋吃了我十六年的干饭,现在有力气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老王,老王,给我出来,狠狠的收拾这小王八蛋!”
姜小鱼也扬声道:“老王,你要是出来,就把打赌输给我的银子全付了,一共一两三钱,加上利息至少也要一两八钱,是男人就不要耍赖。”
两个人声音发出,那老王房间的门果然是关得死死的,没有人出来。
莫悠悠这才意识到姜小鱼这小子长大了,自己还真治他不住,不由气得脸色发青,极是难看。
姜小鱼这时已近弱冠之年,自己有了思想,有些话也早就想说了,忍不住大声说道:
“大娘,不错,当年是你把我抱进‘怡红院’来的,可是我也没有白吃白住,从八岁起就开始给你做活儿了,又从来没拿过银子。
就是按老王的价钱算起来你也占了便宜,我可没有欠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姜小鱼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我那一天发了财,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让你大赚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