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仰起头来用一双清澈的明眸凝视着丈夫,说道:
“姜郎,这几日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上元夫人送的仙符,只怕保不了我们多久了。
姜郎,你答应我,千万不可莽撞,我早就想好了后路,一定要按我说的办,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那“姜郎”不忍看到妻子担心、焦急的表情,连忙说道:“好,夫人,我答应你!”
那女子又说道:“若是天兵来捉我们,你万万不要与他们有所冲撞,我是天庭歌舞总领已是上仙之位,王母与玉帝对我甚是喜爱,认做义女,如果我以自毁仙元,魂消魄散相挟,自然可以保得你与恒儿的性命。
我走了以后,你务必好好的抚养恒儿长大,将修仙之法传授于他,好好的看着他结婚生子。
不过你要告诉他,说我生了他不久便死了,万万不可说出我在什么地方,切记,切记!否则他定会想要去寻我,那时候就难再保住他的性命了……”
“姜郎”连连摇头,痛苦地说道:“不,不!我要你和我一起,看着恒儿长大。”
女子闻言,心里也是酸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要是能看着恒儿长大,当然是最好的。”
她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抬起手腕,纤指一动,在儿子胸前虚划了几下。
“姜郎”正欲询问,女子含着笑说道:“姜郎,你解开咱们儿子衣裳,瞧一瞧他的胸口。”
男子解开儿子胸前的衣裳,一个艳光耀眸,红如胭脂的“姜”字顿时印入眼帘。
那女子说道:“姜郎,这是我给儿子做的一个标记,万一你们以后失散了,还可以通过这标记找到他。”
“姜郎”听妻子说话越来越悲观,眼眶不禁涌满了热泪,哽咽着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儿子的……”
说到这里,猛然听得半空风响,霎时间,天空异变,云雾涌动,完全遮掩住了天上弦月。
那女子见到此景,脸色大变,一把将孩子塞在丈夫怀中,焦急地说道:
“姜郎,你快带着孩子进屋去,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一切由我来应付。”
那姜郎见妻子这般如此模样,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一家人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但他一想到可能要与妻子从此天地相隔,永无再见之日,哪里舍得,看着妻子明艳动人,杨枝玉露般的容颜,一时间迈不出半步。
就在他犹豫之时,悬崖之上忽然出现两个脚踏祥云的人。
一个身长九尺,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一副闪闪发光的鱼鳞宝甲,漆黑战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纹绅带,如瀑墨发无风自舞,一双清澈的眸子寒意末到眼底,手握一柄黑水玄冥枪。
另一人则要慈祥许多,身穿青锦素面道袍,腰系白色束带,白袜云靴,双耳垂肩,冰髯雪鬓,金花眼,意朦胧。
一脸的慈祥和善,手握一柄三尺拂尘。
女子见了这两位,发出一声长叹,深情地望了眼丈夫,莲步轻移,已经迎了上去。
她娇声说道:“原来是太白金星与贪狼星君莅临,恕小女子轻礼接驾,莫要怪罪。”
那凶神恶煞的贪狼星君,冷哼一声,说道:“素衣仙子,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上仙,竟敢私下凡间,与凡人婚配,竟然还诞下一个小孽种,你可知罪?”
素衣仙子说道:
“小女子自知违背天规,但已铸成大错,无法挽回,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一人之错,与我丈夫和孩儿无关,
小女子愿随二位上仙返回天庭,面见玉帝和王母请求责罚,但请二位上仙务必放过他们。”
那贪狼星君乃北斗七星君之一,是上天凶星,平生好狠斗勇,是托塔天王属下,早就垂涎这素衣仙子的绝色容颜和曼妙的舞姿。
只是天界规定森严,又有天蓬元帅调戏嫦娥仙子的例子在前,不敢稍有表露。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心目中一向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素衣仙子,竟然会对一名偶入天庭的凡人一见钟情,私奔下凡,心中早已嫉恨万分。
知道了她的下落后,立即向玉帝请命,想要公报私仇,用自己手中的玄冥枪,将那个姓姜的书生,打的魂飞魄散,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包括那个小孽种,也不能让他留在世上,否则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贪狼星君一挥手中玄冥枪,断然道:
“不行!玉帝有旨,姜明本是人间才子,受天界赏识,恩赐上天庭参加仙界无量盛会,怎料他色胆包天,勾引素衣仙子与其私下凡间,该当严惩,以正天规,其子姜玉恒,本属孽种,一并不能留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