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蕴年看了眼林律师,林律师立即起身,从房间的橱柜里抱出个纸箱子,放到了阮眠的面前。
“这就是全部的资料。”
这么多?
阮眠惊呆了。
她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来,里面厚厚一沓,竟然全都是父母遗嘱和遗嘱佐证包括律师证词在内的复印件。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的?”
楼蕴年道:“阮新宇拿着这些东西,到处抵押贷款,不知道复印了多少份,发给了多少放贷机构,想拿到并不难。”
林律师指了指那些复印件道:“这些遗嘱的内容都是说你父母打算把遗产全部分给阮新宇,上面既有你父母的签字,手印,还有个人盖章,而且,不管是笔迹还是手印,都被证明是真迹。”
“这都是假的!”
阮眠握紧那些复印件,生气的拍在了桌子上。
“当年我父母出事的时候,一开始律师来找我,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父母把遗产留给了我。”
“当时我根本就没在意遗产,只是难过爸妈去世,结果几天后,遗嘱再次出现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阮新宇的!”
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当时真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她的家不再是她的家,她的卧室也不再是她的卧室,她的一切都离她而去。
剩下的,只有叔叔婶婶对她的各种欺辱和谩骂。
阮眠深深吸了一口气:“律师会模仿我爸妈的字迹,手印更简单,我爸妈停尸七天才入殓,他们有的是机会做手脚。”
“这我知道,不管是说给谁听,谁都能明白,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
阮眠皱起眉头,苦苦回忆。
她能找到什么证据呢?
那位律师模仿字迹的证据?还是他们偷偷用爸妈尸体按手印的证据?
她正想着的时候,楼蕴年忽然插嘴道:“你不要考她了,直接说给她听。”
“是。”
林律师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这位万年冰山老板,居然能有一天变得如此怜香惜玉。
他不过卖了个关子,想看看当事人能不能想起新的线索,他居然就心疼了。
“我们现在有可能找到的证据只有两个,第一,找到阮新宇给那位律师大额转账的证据。”
“第二,找到可能看到或者了解原遗嘱的证人,当然,如果那位律师愿意反水,亲自指证这件事最好不过。”
阮眠摇头:“他和阮新宇沆瀣一气,怎么可能愿意帮我作证?”
“就算他现在和阮新宇闹掰了也不可能,因为,一旦指证,他就要面临着坐牢的风险。”
说来说去,就是没用。
那就只能从另外两条线索下手。
“第一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当年我爸妈的确有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可以去问问他们,说不定我爸妈曾对他们提起过也不一定。”
林律师微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怕就怕,事情过去多年,阮眠现在又一无所有,那些人未必愿意引火烧身,帮一个对自己毫无收益的小姑娘啊。
和律师谈完之后,阮眠亲自把林律师送下了楼。
她感激的鞠了一躬。
“林律师,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难,我也很抱歉把您卷进来,但我真的很需要帮助。”
“我愿意向您承诺,我只想要回那套金区的别墅,其他的,只要您能要回来,都作为您的奖励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