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阮眠倒在床上,只安静了一会,就忍不住埋在枕头里啜泣起来。
正哭的难受的时候,手机响起,起初她以为是楼蕴年没有接,但当电话响起第二遍,她拿过来想直接挂断的时候,却发现来电人竟是肖凌。
“喂?”
“…你哭了?”
半个小时后,肖凌来到了阮眠所在楼中村的楼下。
阮眠下楼,眼见肖凌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阿肆,顿时放心了许多。
她倒不是怕肖凌会对她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出去,气氛难免会有些暧昧。
有阿肆在,她会更自在一些。
“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阿肆笑呵呵道:“来给你送钱的。”
“钱?”
肖凌从裤兜里摸出个信封递给她:“那天拿到冠军,你走的太快,来不及给你。这是比赛的奖金。”
“还有奖金?”
阮眠惊喜不已,急忙打开信封来看。
阿肆笑道:“别看了,没多少,一共就十万,咱们六个人一分,每个人就一万多,除去杂七杂八的税、费用,一人就一万。”
一万也好啊。
现在对阮眠来说,一万块钱就是巨款。
巷子里太黑,不好说话,阮眠又不能把他们叫去自己家里,便带着他们走出巷子,找了个没人没车的路边台阶坐下聊天。
阿肆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几罐啤酒打开,给他们一人一罐。
默默的喝了会啤酒,肖凌才问:“你刚才哭什么?”
闻言,阮眠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愿意跟他们出来,就是想倾诉这桩心事。
“我今晚见到了小时候的音乐老师。”
接着,她把小时候怎么任性气走了老师,而五年没见,老师却得了肺癌晚期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故事,阿肆忍不住看了肖凌一眼。
阮眠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解:“怎么了?”
阿肆犹豫的又看了肖凌一眼,见他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才道:“队长老爸也是肺癌死的。”
阮眠立即朝肖凌看去,却见他向后靠在台阶上,随意的喝着啤酒,眼神淡漠,仿佛阿肆在谈论的是跟他完全无关的一件事。
见阮眠盯着他看,肖凌终于朝她看去,漠然道:“现在癌症很普遍,说不定明天我去医院也能查出个什么癌,看开点。”
阮眠被逗得一笑:“你这是安慰还是诅咒。”
“实话。”
虽然阿肆和肖凌都不会安慰人,但把心事说出来之后,阮眠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
三个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夜空,也懒得再开口,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
直到一罐啤酒下肚,阮眠才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谢谢你们今晚来看我,还给我送钱。还有你的吉他,等老师修好,我就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