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阮眠虚心的点头，晃动鼠标，挪除了图层，但当她刚刚画上新的图层，耳边那冰冷的声音又开始了。
“如果你觉得我的话没有参考价值，那你也不必继续留在这里上课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试试看别的可能。”
“我说的，你的水平还不够，不要自作聪明。”
什么自作聪明，作为一个画手，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突破？
再说这又不是比赛，不过就是平时练习，为什么不能多试几种？
阮眠心中腹诽，却又不敢说出来，免得又被赶出别墅，只能不情不愿的再次删除图层。
落地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温柔的在阮眠身上打上了一层光影，衬托的她整个人更加如梦似幻。
楼蕴年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委屈撅起的红唇，心中那抹怨恨，总算消散了几分。
“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没那么说。”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阮眠轻吸一口气，忍不住抬头看向楼蕴年：“楼老师，如果你今天心情不好，不如我改天再来上课。”
说着，她竟然真的起身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楼蕴年一怔，倒是没想到她会生气。
一时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她人都走到门口了，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站住。”
阮眠无奈极了，若是别人，她早就不管不顾的走了，但对方是对她有教导之恩的楼大神，她只能忍耐着脾气转过身。
“楼老师，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我让你走了吗？过来坐下。”
阮眠用力的磨了磨后槽牙，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顶嘴的欲望，抬起千斤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本来她都已经把电脑关上了，楼蕴年却一点不嫌麻烦，慢条斯理的打开，把触控板安装好，甚至亲自给她拉开了椅子。
“坐下。”
阮眠看了眼椅子，那眼神，简直就好像椅子上放着钉子一样。
但没办法，别说钉子了，就是刀阵她也得乖乖的过去坐下。
“你想挑战，这没问题。但不是现在。比赛在即，你要做的，是尽全力增强你擅长的东西，提高比赛的胜算。其他的，等拿了奖，以后创作自己作品的时候，再尝试不迟。”
尽管阮眠心中有着诸多不满，但她扪心自问，楼蕴年说的其实非常有道理。
“看我的操作。”
他弯下腰，两只手直接从阮眠的身后伸了过去，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似的，直接压着她在触控板上操作了起来。
他十指纤长，骨感分明，黑色的笔在他手中，被他玩耍的仿佛有了生命，点来点去，不过眨眼之间，本来冲撞跳脱的色块，变得浑然一体。
“看清楚了吗？”
楼蕴年侧头看她，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朵上。
阮眠不由自主的悄悄歪了歪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小的不能再小：“看清楚了。”
“操作给我看。”
他删除了自己所画的图层，要阮眠直接临摹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