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接着又问道:“病人怀孕大概有五六个月了吧!”
“应该有!”
”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孩子能保住,不排除会有其他问题。&34;
我点点头,然后和皖颍一块去给陈梦的卡里充值了一万块钱。
回到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陈梦正在吸着氧气,隆起的腹部,一起一伏,偶尔还有大的波动。
我和皖颍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皖颍可能困了,没过多久,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在急救室门侧旁边的椅子上,我迷迷糊糊睡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想睡着就突然惊醒,睡不着的时候,只能默默的期待陈梦快点脱离危险。
到了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医生才把陈梦从监护室推出来,生命体征算是平稳了,让我办理住院手续,说是因为是孕妇,还需要观察几天,苏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办好住院手续,我推着陈梦去住院部,皖颍给她拿着吊水。
陈梦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只能听到氧气从她鼻孔间发出咕噜咕的声音。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用小木槌敲了敲陈梦的脚,见到陈梦有神经反射,然后看着我说:“你是她家属吧?这样的孕妇需要尽快做超声波,看看胎儿怎么样,如果胎儿出现异常,还要考虑其他辅助治疗手段。
我点点头,拿着医疗卡跟着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问我:“你是病人的丈夫!”
“不是,我们只是好朋友。”
“奥,家属不过来,没法决定如何对待胎儿,通过b超先看看胎儿情况吧!”
我和皖颍又用车推着陈梦去做b超,等排上队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
这时候,陈梦也恢复了一点意识,看到我,眼泪立马流了出来,也许想说话,可是几次没有说出,只是不停的哭。
皖颍帮她擦眼泪,可是擦也擦不完,泪水不停的顺着陈梦的眼角流出。
推进b超室的时候,医生安慰说:“不要情绪激动,这样对胎儿不好,你感觉不到了,胎儿在里面难受,也在乱动。”
也许为了胎儿,陈梦咬着嘴唇,努力的克制自己,尽量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做完b超,我们在外边等着取报告单,医生说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出来了。
陈梦看着我哭的更厉害了,皖颍也不知是想说安慰的话,还是说的真心话。
一边给陈梦擦泪水,一边对陈梦说:“别哭了,你看我把磊哥都给你带来了,等你病好了,你们结婚我给你们做伴娘。”
皖颍这话一说出口,陈梦哭的更厉害了,由先前的哽咽,突然哭出了很大的声音。走在我们身边的人,感觉到很好奇,有走过来看热闹的,也有安慰她的。
我看看皖颍,她感觉有些内疚,好像她刚才说的话不太合适,这才引起陈梦的强烈反应。
皖颍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拉着陈梦的说:“我说的是真心话,等你好了,就让磊哥娶你。”
陈梦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不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皖颍。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我真的无法读懂,也许只有他们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人都有自己的爱恨情仇,可是当这种爱恨情仇遇到生死的时候,好像不值一提。
其实世间本来没有什么不可解除的仇恨,这些仇恨在生死面前都会做出让步。
就如我和陈梦,我和她结婚的那天,如果我有机会,杀她的心都有,而今天看到她在抢救室的时候,我对她的痛恨,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取出了b超单,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陈梦的肚子里有个小猴子一样的东西,这可能就是坯胎孕育的生命,而这个生命是否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