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蓝玉,一人率领万余骑兵,包夹上来。
近几个月来,常遇春无仗可打,整日就是练兵,这支骑兵的素质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简直无坚不摧。
“拒马阵、盾牌兵……”
张定边一连串的发号施令,他明白,骑兵最强大的便是冲杀,只要挡住他们的冲势,再强大的骑兵也发挥不出效果。
然而,他有大将之才,手下的兵却无法严格执行命令行,根本就阻挡不了势如破竹的明军骑兵。
这时,五军营的犄角缺口处,又冲出数千人,前面个个手持火铳,后面手榴弹狂甩。
“砰砰…轰轰轰……”
枪炮齐鸣!
汉军彻底大乱,毫无阵型可言,任凭汉军将官如何天才,面对这一情况也无力回天。
眼下,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戮。
尤其是骑兵,简直就是绞肉机,每一轮冲刺,都能杀伤汉军数千人,端的恐怖!
交战不到一个时辰,汉军折损超七万,士气一塌糊涂。
余椿屁滚尿流地跑到陈友谅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陛下,撤吧!军心乱了呀……”
“蠢货。”
陈友谅一脚踢开他,抽出尚方宝剑,吼道:“敢言退者——死!”
余椿不得已,只好再次奔赴前线。
陈友谅跑到一处土坡上,眺望远方战局,不由暗暗心惊。
明军的人马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他本以为朱元璋损兵折将,又分水陆两面埋伏,此处兵力不超五万,但现在看着,怎么也有十五万啊!
而他的六十万大军,有一多半还在后面,没有加入战场呢。
人数优势还没发挥出来,士气却已紧崩了。
陈友谅气得头昏,洪都打不下,如今短兵相接仍不是对手,明明优势在他,但每次吃亏的都是他。
“都他娘给我快点儿,拿命堆也得给老子弄死他们。”
亲兵领命,连忙招呼后面的大军,加快速度。
汉军们一批又一批地加入战场,但前方友军毫无阵型可言,他们刚刚摆好阵势,就被自己人搅乱。
随着人数加多,汉军的阵型也越来越乱,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汉军将官气得骂骂咧咧,旗手们胳膊都摇酸了,打出来的旗语压根就没人看。
常遇春和蓝玉是彻底杀嗨了,他们从没这么酣畅淋漓过,敌军战力低下不说,竟然都不对其设防。
没有盾牌兵和拒马阵,骑兵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张定边看得目眦欲裂,可怜他战略部署根本就没人执行,除了无能狂怒,什么也做不了。
别说是他,便是岳武穆在世,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成片成片倒下汉军,他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军队有哗变,甚至营啸的可能。
张定边不再犹豫,连忙驱马赶到陈友谅身边。
“皇上,撤吧,我军阵型大乱,士气低迷,再这样下去怕是……暂时先撤,稍作整顿之后,明军仍不是我们对手。”
陈友谅恨恨地跺了跺脚,咬牙道:“撤!”
得到命令,旗手们立即以火把照亮旗帜,疯狂地挥着撤退旗语,鸣金声嗡嗡直响。
汉军将士如听天籁,也不顾撤退阵法,转身就往回跑。
这一来,几乎是把后背留给了明军。
徐达、汤和怎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立即率大军追着砍。
汉军被吓破了胆,他们不敢回身抵抗,只是玩命狂奔,若是见谁挡了自己的逃生之路,上去就是一刀。
明军杀落在后面的汉军,后面的汉军杀前面的汉军。
汉军是一路逃,一路死。
好在陈友谅在策马狂奔,没看到这一幕,不然非气死不可。
常遇春、蓝玉合兵一处,率骑兵狂追,待到不善马战之地,直接将他们截断。
近五万汉军被切断后路,接着就是一边倒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