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也不跟她计较了，看着蒋若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坐在床边，唏嘘道：“需要我通知你爸吗？”
唰
蒋若云的水杯放在唇边，身子猛地一僵，再也喝不下去了。
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来了也不起作用，反而会徒添伤悲。等我走后，你把我的骨灰给他就好。”
蒋若云沉稳得根本不像是一个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人。
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酸。
一朵本该绽放光华的娇花，突然凋零，这样的人生，对蒋若云实在太过残忍了。
“好。”
楚辰也表现得很平静。
他上阵杀敌十余载，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或许这一次稍微不一样，但，也仅仅是稍微而已。
蒋若云手一抖，终于还是将楚辰为她倒的水，一饮而尽。
“医院的水，怎么有点苦。”
“水都是苦的。”
“我死之后，你会悲伤吗？”
楚辰没料到蒋若云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愣，沉默了三秒，正要说话。
却被蒋若云打断了：“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悲伤的。我这在别人眼里，堂堂九元蒋家的大小姐，万丈光芒。但是在你眼里，却是与寻常人家的女子，根本没什么两样。
你这人有时候看起来重情义，但因为你的骄傲，其实，内心却冷漠到了骨子里。除了对她。”
蒋若云目光回撤，看向在一旁，呼吸均匀的苏影月。
眼里不禁有些隐藏不了的羡慕。
楚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或许，蒋若云真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