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哭笑不得。
若说他真的是与阿黄学的这青白眼之术,那他这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是付出了多少的勤学苦练,也就是说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以白眼相对。
“敢问常大师是住在这里?”
刘睿影无奈,只得换个话题问到。
眼看他如此年轻就已被冠以大师之名,更是让豪门大阀以厚礼恭请,怎能不让人吃惊呢?
“可千万别叫我大师,在下当不起这两个字……我两个多月前和阿黄游历到此,闻到此处酒香非凡便停了下来。推门一问才知道房主人自酿的佳品,于是便和房主人打个商量住了下来。第一日夜里,我与他二人拼酒,两败俱伤之时却是约定要大醉六十天。”
刘睿影听后发觉西北之地,人喝酒都跟喝水一样……先是酒三半,三半不离酒。再是这位常大师更是不得了,竟然要大醉六十日才肯罢休。相比之下,自己这几两就上头的量却是根本站不住脚。可是这常大师不让自己称呼他为大师,却又不吐露真实姓名,倒是颇为怪异……
“如今战况如何?”
酒三半果然更是关心酒局之事。
“互有胜负,五五开吧。”
常大师说道。
“好!好!酒逢对手,却是要狂歌痛饮一番才是!”
酒三半听闻顿时激动不已。
三个男人谈笑间,欧小娥却是已经喂着阿黄吃完了一根黄瓜,这会儿又来像常大师讨要。
“却是不行了姑娘,这黄瓜需要用每年秋天酿出的新醋泡个半年有余才算做好。要是少了一天,大黄都不吃。我这次出门带的本就不多,刚刚好够回去的。今天若是多给一根,那明日之量便就没有了。吃饭不同于喝酒,却是要细水长流才好啊!”
常大师说道。
“这狗怎的如此金贵?”
欧小娥问道。
“并不是阿黄本来金贵……只是世间能与阿黄堪比之人着实太少,因此就显得他金贵了。”
常大师说道。
“先前听到朋友评判这江湖,看来也是对此感触颇深啊!”
刘睿影说道,却是换了个称呼。
“嗨……不过是些山野俗谈罢了。”
常大师摆了摆手。
“不知朋友是从何处游历到此?”
刘睿影接着问道。
职业使然,让他免不得对所见之事,所遇之人都多打赏几个问号。
“踪迹如云无定所,愁来每日总相随”
常大师忘了一眼远山上的云说道。
“到头归向穷途路,飞扬猖狂是为谁。”
酒三半脱口而出接道。
常大师猛地回头,显然是对酒三半为他续上的后两句颇为惊异。略微一愣后,便又大笑着说道:“若不是与人有约在先,我定留三位痛饮一番。不过我与房主人的对局却还有几天方才结束。”
常大师说道。
刘睿影闻言,便知这是送客的意思,随即招呼着欧小娥与酒三半上马准备继续前行。
“看方向,你们却是要去震北王域?”
常大师看到三人上马后问道。
“正是。”
刘睿影回答。
“那却也是我的方向。”
常大师招了招手说道。
一阵风起,刘睿影看到常大师的穿的云锦袄内似是还有一件黄色的罗衫。只是一晃而过,看的并不真切。
见三人走远,他方才拿出一封被揉的烂皱的信笺,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四个字:“老子不干”!
“方才你与他说的那几句诗诗什么意思?”
欧小娥对着酒三半问道。
“他说他居无定所,日日发愁。我说他天天往没路的地方走,故意和大家反着干,如此放浪形骸是为了什么。”
酒三半解释道。
“我看你以后还是多念诗吧……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委实难听!”
欧小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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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府城,祥腾客栈内。
赵茗茗读完了刘睿影送去的书。
玉手反复摩挲着扉页上刘睿影给她留的字句。
“却是也该给他回一封信才好,但就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赵茗茗想到。
但知不知在哪自己没法儿管,而写不写却是可以立马决定的……想到这,她便出声唤来糖炒栗子为她研墨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