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中王刘景浩说道。
徐斯伯说道。
“此番晚辈代表东海云台受到擎中王阁下邀请,前来观礼,不生荣幸!又能见到各位前辈,更是惶恐之至。”
李韵重新站起身来说道。
李韵只是她在内陆王域里行走时的化名。
擎中王刘景浩即便知悉往事,也不会公然说出,否则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来是从东海云台远道而来,那这东道主可就不止擎中王阁下他一位了,在座的却是都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才行!”
匆匆起身,绕道屏风后,又向前数十步,推开一间小厅的门。凌夫人背对门口站立着,听到响动也未转过身来。
“有什么急事?”
擎中王刘景浩问道。
“李台伴不必客气,酒宴已经准备好,还请各位移架。”
擎中王刘景浩说道。
就在这时,身边的侍卫忽然递给他一张纸条,擎中王刘景浩看完后,让王府中人先去相陪,自己随后就到。
嘴角上还挂着一颗淡黄色的茶汤凝成的珠,舌头在嘴里来回搅动,将刚刚喝进的茶叶从里面推出来。
但却有两三片不听话的,紧紧贴在上颚,无论舌头如何用力,却是都无法将其剐蹭下来。
最终,凌夫人还是重新又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将其吐在杯中,连带着贴在上颚的茶叶一并冲刷出来。
“难道不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
凌夫人转过身说道。
她手里端着个茶杯,双唇抿着杯沿,说话时贝齿轻咬,因此有些模糊。
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惹了她不开心?
凌锦的性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淡然而高傲的,从不会如此的急促和露怯,可见她是真的生了气。
“你这个混蛋,当初怎么劝你都劝不听。邀请东海云台前来观礼,就是引狼入室!没看到狄纬泰和徐斯伯那两个老东西都是怎么巴结的?”
凌夫人将茶杯用劲气托着,稳稳落在旁边的小几上,继而走上前去,和擎中王刘景浩脸对脸,朝他胸口一拳打出。
擎中王刘景浩不闪不避,挨了个结实,朝后踉跄了几步,脸上全是不解。
心里却比胸口更痛几分,那一拳头对他来说没有影响,若是别人再来十拳他连眼都不会眨,可眼前的人却是她,这让他不知所措,又十分慌乱。
刘景浩是个甩手掌柜,遇到许多的难处,都是她自己处理。
那会儿凌夫人还不是夫人,只是个很坚强的姑娘。
这些难处都没有让她有抱怨和放弃的想法。
凌夫人厉声说道,神色十分难看。
擎中王刘景浩听后朝着朝着厅外的侍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行退下。自己与凌夫人之间,需要点空间。
凌夫人除了是诏狱十八典狱总提调之外,还是整个擎中王府的大总管。在五王共治的世道还未完全成型的时候,整个王府里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事情都在她一人的肩上。
那些情绪,已经被她埋的很深很深,深的自己似乎都很难找到了。可当它们全都被发掘了出来时,就会莫名的难过。这眼泪,说不清是思念,是担心,还是委屈。
人的一生总是这样,不管你再如何强大,如何威风。你会有最脆弱的一面。只是有些人等到了自己可以展示脆弱的那个人,有些人却终其一生只能自己将伤口抚平。
更多的人把时间和精力都给了他们不应该关注的事情,把自己所有的关心和温暖都给了不应该得到的人。
但不知怎的,也许是在诏狱中每晚都听擎中王刘景浩给他说些天下间乱七八糟的琐事,亦或是她自己对刘景浩纠结且复杂的感情,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在瞬间释放了。
此刻的凌夫人再也不需要什么云淡风轻的气质来衬托她总提调的威严,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向自己最亲近的人任意耍小脾气的女孩子。
还不等擎中王刘景浩说话,凌夫人竟是浅浅的抽噎了起来。
越是热闹的人,心底里越是冰凉孤独,都是掩饰罢了。
没有摘取面具,证明自己还在权衡,还在选择。
害怕这种义无反顾之后,对面的人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矛盾也就因此产生,积累了很多年……
这种感觉很微妙。
心弦在不经意间就被拨动了,但是你却没有找到那个真正拨动你心弦的人。
就像在正午十分,除了你的影子,很难找到一点黑暗一样。
“好了,我同你一道去赴宴。”
过了会儿,凌夫人情绪平缓,渐渐收敛起眼泪,开口说道。
发泄过后,即使有再多的崩溃也必须隐藏起来,在外人面前她必须是那个有威严而从不软弱的凌夫人。
擎中王刘景浩也是第一次见到凌夫人这般模样,他们相识的年岁极长,年幼时一同进入书塾摇头晃脑,就坐在前后相邻。
少女时的凌夫人很爱梳头,将一头秀美的长发总是梳的一丝不苟,还和亲近的密友一起谈论心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