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愿意去洗的原因吗?”
“葬了的嫁衣,洗一洗还能干净。旧颜色一水洗,岂不是都要融化在池中?”
断情人说道。
断情人说道。
张学究点了点头。
张学究问道。
“我宁愿它是旧的,起码还能存在。虽然新的好看,都能旧的就是旧的,勉强洗出来,也不是当时的感觉了。”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不能回答。
很多事,一旦开了口子,就如同大堤被洪水冲垮一般,一泻千里……
“我站在你面前,可否点亮了一些颜色?”
断情人面无表情。
“我走去哪里?”
张学究问道。
“你走吧。”
断情人侧过身子,对着张学究说道。
他只想这么一步步的走下去,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命数和造化。
“你劝我放下这执着的复仇之心,那为何你不先劝劝自己这执着的阻挠之心?”
“随便去哪里都好,只是我们不要再见面。就当是我死了,或者是让我自生自灭。”
断情人说道。
他总觉得断情人是执迷不悟,想让他迷途知返。
毕竟这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断情人接着说道。
张学究听闻此言,心中骤然一颤……
那他和断情人又有什么两样?
自己岂不也是个断情人?
但到头来,自己和断情人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徒弟重新回归,他也离开了坛庭,也曾遭受坛庭的追杀,甚至还和自己的平生挚爱不告而别。
这份定力和气魄是断情人所没有的。
“其实,我也是断情人……”
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比断情人更加冷静沉稳,理性客观。
可以蜗居在定西王域,丁州,集英镇那个小地方许久,也能直入王城,与定西王霍望相对畅谈。
断情人说道。
言毕看了一眼站在张学究身后的银星。
张学究说道。
“这世上断情人多了。人总是先上心,再断情。伤心人远比断情的多。不过伤心或许还会好,断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但断情人也绝不止你我两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说自己也是断情人。”
要说起那些旧颜色中到底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银星一定能算得上一份。
“我的儿!谁把你伤成了这副模样?!”
他对银星也很是熟悉。
当年在谈听虽然见面交集不多,但终究是自己的准师母,对他也颇为温柔照顾。
张晓阳寻着声,很是茫然的抬头。
双眼中一片空洞,有些呆傻。
狮子楼外的长街上,一位华服老者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
看到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坐在街边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张晓阳后关切的说道。
张晓阳定然是老来得子,对其甚为溺爱。
“阳儿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彻底看清来这是谁的时候,这次痛痛快快的大哭了起来。
这华服老者,看上去年龄比张学究还要大了不少。
只是张晓阳的哭声却仍旧不停歇。
反而一声比一声高。
张老爷子说道。
先是用手把张晓阳凌乱的头发略微捋了捋,而后却是又问随从们要来一方丝帕,把他脸上混着泪水的污泥一点点的全都擦干净。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小的见了老的,岂不是要多哭哭?这么一哭,没理也成了有理。”
银星笑着说道。
“他不是已经安静好久了……”
张学究很是郁闷的看向外面说道。
张学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