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定西王城,思枫都去溜达过一次。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定西王城之行。
让思枫本是浮躁异常的心,安稳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目前的定西王域,还不是草原王庭可以轻易战胜的。
即便是胜了,也是残胜。
头顶上的震北王上官旭尧,岂不就刚好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他既能一举击溃草原王庭的残兵。
还能乘胜追击,一统定西王域和草原。
这么一来,他上官旭尧就成了天下最大的王!
就算是高坐中都的擎中王刘景浩也无法与之争锋。
想来,他霍望不愿意轻易用兵。
一是因为他时间充裕,二来也是怕这好处都让震北王上官旭尧都得了去。
虽然五王之间互有协议。
不能互相功伐。
但这是在五王的力量相对平等的情况下。
若是霍望与草原大战一场,实力大损,元气大伤。
谁能担保这上官旭尧不趁势攻来?
协议永远是麻痹弱者的。
霍望和明耀之间也有协议。
但今日你屠戮我边境一个村落,后天我杀你一只轻装狼骑的事,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闹不大,双方手下的文臣将帅自己解决。
闹大了,无非就是霍望与明耀之间互相修书一封,道一句误会罢了。
玉容看着眼前的弟弟侃侃而谈。
三两句就让这二部公芷文碰了个软钉子。
心中也是深感欣慰。
她看着地毯上正中央的那一块锦绣。
又想起了父亲当年带着他们姐弟俩弯弓射雕的样子。
随即望了望帐外的篝火。
吞月部的篝火,和草原王庭王帐的外的篝火一样。
燃起之后,永不熄灭。
隐约间。
玉容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正在看着他们姐弟俩微笑点头。
一时间玉容竟是有些不能自持。
赶忙端起面前的酒杯,借喝酒之姿,仰脖抬头。
让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再倒流回去。
身为吞月部的大部公,她决计是不能哭的。
虽然她是个女人。
无论是王域的女人,或是草原的女人。
只要是个女人。
怕是都爱哭的。
但她不行。
即便要哭,也不是现在。
玉容觉得近来自己有些奇怪。
想当年父亲死时,她也没有留下一地眼泪。
怎的到了如今这般时候,却时常感慨,泪眼涟涟?
就在玉容神游之际。
主帐的门帘再度被掀起。
走进来的,是思枫的贴身近卫。
正是方才他吩咐赶车徐行的那位。
“小的禀二部公思枫大人之名,特地从震北王域取来了特酿美酒,曲居士。”
这名近卫一进帐中,便单膝下跪,对着玉容说道。
玉容瞟了一眼芷文。
发现此人神态依旧。
甚至还配合的露出了几许欣喜之色。
“快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