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风惧怕这剑刃的锋利,还是讨厌狄纬泰的作态。
若是惧怕这剑的锋利,那沈清秋的剑,该有多可怕?
就连风都担心自己被割伤,而不得不停息下来,改道而行。
沈清秋既然亮出了剑,便也不再犹豫。
一道寒光照亮了整个长街。
只一瞬的功夫,却泼洒下来一阵温暖。
身后长街尽头的墙上砖,微微松动了些许。
继而就尽皆全部垮了下来。
他一颗大好头颅从垮塌的墙体上滚落。
一路滴溜溜的滚到狄纬泰的脚边。
“反正他也活不了了,对吗。”
沈清秋说道。
这句话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却是以一种陈述的方式说了出来。
狄纬泰笑了笑。
算是肯定了沈清秋说的是事实。
这人的确是活不了了。
虽然他是博古楼的人。
还是狄纬泰的嫡系。
但他做的,本就是不能长命的事情。
即便活得过今天的日出,也活不到明天的月落。
长痛不如短痛。
沈清秋的剑,一定没有让他多受一丝痛苦。
对于一个必死之人来说,这已然是最大的幸运。
狄纬泰看都没看脚下的人头。
抬起脚,将其踢到了一旁。
人头虽然踢走了。
但地上的血迹和空气中的血腥却还要留存不少时间。
尤其是当风也停了的时候。
狄纬泰提起比,朝着地面一划。
身前地面上的泥土就如被犁了一遍似的,翻了个个儿。
把那些血迹全都压在了下面。
如此一来,血腥味自是少了很多。
“还是干净些好。”
狄纬泰不知是对这沈清秋说,还是自言自语。
“看不惯血迹就不该杀人。喝不了酒就多吃黄瓜。”
沈清秋说道。
“人是一定要杀的。别人的血迹,总比自己的血迹好。黄瓜也是要吃,但喝酒的时候花生米还是要比黄瓜下酒的多。”
狄纬泰说道。
“那为何一向标榜‘清欢’的你,却有这么重的私心?”
沈清秋问道。
“因为私心总比公心好。私心带来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我看得见,摸得着,吃得到。但公心就不好说了。我见到的公心之人,各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狄纬泰说道。
“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怪你。”
沈清秋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
“你应该怪我的,这样你也就有了私心。我么或许还能有更多话说。或许还能和以前一样。”
狄纬泰说道。
沈清秋听到这里,仰头朝天大笑。
笑声直至九重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