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他又饿了。
人吃饱了会瞌睡。
饿了也同样会瞌睡。
就好像有些动物在冬天会进入休眠一样。
肚子里没有了食物,就得节省身体中的能量。
因此睡觉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萧锦侃从来都觉得众生平等。
人和老鼠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长相不一样罢了。
不过他也见过长得像老鼠的人。
也见过老鼠偶然间露出人的神态。
这使得他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他透过那些破败的窗子,看到屋内的家具却是一应俱全。
这倒是一番意外之喜。
有张床起码要比睡到那些神庙的供桌上舒服。
也比卧在马棚的草垛里舒服。
虽然草垛比供桌更加柔软。
但夜里一不留神就会被马啃了耳朵。
至于那张床该有多脏。
萧锦侃却从不考虑。
尘世尘世。
这人间,这世道。
本就是由尘埃土粒构造而成的。
何况他也有好些时日没有洗过澡了。
没洗澡的脏身躺在没打扫的尘床上,倒还是一番绝配。
萧锦侃低着头一路往里走。
因为越是里面屋子一定越是富丽堂皇。
说不定床也会更软。
或者比外面的更加干净。
终于他找到了这‘金玉满堂庄’里面最大的一间屋子。
他看到这间屋子门窗完整。
房顶的瓦片也很齐整。
萧锦侃喜洋洋的推开了门。
右手边就是一张精美的大床。
只是床上却已经躺着一个人。
夜色昏暗。
屋内也照不进月光。
萧锦侃不知道那是一具尸体还是活人。
他不怕尸体。
因为死在他剑下的人已有不少。
他怕的是活人。
因为活人都会说话。
会说话就难免要讲规矩。
眼下最浅显的规矩就是先来后到。
对方比自己先来到这‘金玉满堂庄’。
又比自己先睡在了这一张大床上。
所以自己却是没有任何道理让对方起身,把这张床让给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这般念头。
因为对方实在不像一个活人。
不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