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便真的有阴谋,幕后人也不会任由他活到现在。
不过陈牧想要的是当年的一些具体情况,哪怕这老头不晓得内情,总该能提供些什么。
哪怕一丝丝线索也行。
陈牧笑道:“你别紧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官府还有必要抓你吗,就是问点情况。”
听到陈牧这话,老汉才放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字。”
陈牧问道。
“老汉叫元老瓜,你叫我老瓜就行了。”老汉搓着手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这名字确实有些太瓜皮。
陈牧点了点头:“我问你老瓜,现在这村子里还剩下多少人?”
“没几个了,自从六年前那场暴乱,死的死了,走的人走了,剩下的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实在没地可去儿,你看看这村子,还能住人吗?”
元老瓜摇头叹息道。
陈牧瞥了眼旁边半榻的牛棚和瘦骨嶙嶙的老牛,继续问道:“六年前村民暴乱时,你在哪儿。”
“官爷,刚才老汉不是说了嘛,我吃了山上的野蘑菇,跑了好几天肚子,最后都起不了床。”
元老瓜苦笑道。“当时老汉我都以为要一命呜呼了,幸好老天没收我这条贱命。
后来我得知他们跑去悬崖闹事,刚开始并没有在意,毕竟以前也闹过,顶多就是骂两句。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县太爷和他的家眷给杀了。
你说这事怎么弄成这样了,唉,人啊,一旦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到最后,元老瓜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连忙改口讪讪道:“我的意思是,人不能太感情用事。”
陈牧道:“你的意思是,之前村民们闹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过流血事件,对吗?”
“当然没有了,民不与官斗,谁有那胆子。”
云老瓜撇了撇干瘪的嘴唇,语气压低了一些。“更何况那县太爷其实也并非是个恶官,平日里还是很照顾咱老百姓的。主要是那税把人给逼急了。”
“什么税?”
陈牧眼神微微一动。
自从太后掌权之后,是逐年减赋税的,为的就是让老百姓的压力少一些。
虽然有一些地方并未实施政策,但东州这个仅次于京城的富饶之地,应该不会出现太严重的苛刻赋税事件。
“这个……”
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元老瓜苦笑道。“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税,不过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