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周围那些繁乱的花盆,他这个位置是极好的,可惜现在只是增添了一些臃肿而已。
令狐先生厌恶的看着那些花盆,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攥紧。
“来吃早膳。”
恰巧雪怡端着熬好的鸡汤出来。
“不吃了。”
令狐先生拿起古筝走出门口,“尤先生今天请假,我替他去上一堂课,你自己吃吧。”
望着丈夫身影远去,雪怡端着鸡汤久久站立,神色漠然。
过了良久,她才返回厨房。
灶台上的铁锅还在煮着沸腾的肉汤,雪怡将自己纤细皙白的手放入滚烫的肉汤内,就这么看着。
疼痛是真实的,但她能忍得住。
渐渐的,肉汤不再沸腾,浮上了一层如粗盐似的冰霜,雪怡这才端起肉汤喝了起来。
汤很美味,美味的就像是她的身体。
用完早膳,雪怡将锅碗洗漱干净,继续抚琴,她努力尝试着去喜欢弹琴,只要能打动夫君。
可抚琴到一半,一位邻居匆匆跑了过来:
“不好了,令狐先生掉湖里了!”
锵!
琴弦断了。
雪怡起身跑出了院子。
小院安静了下来,直到一个身影翻墙而入。
陈牧看了眼断弦的古琴,迈步进入屋内。
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肉汤香味,走近些便又被花香掩盖,桌椅角落打扫的很干净,纤尘不染。
陈牧目光如检测仪,仔细观察着房间每一处角落。
他来到门口旁的墙壁。
上面的四道浅印子依旧还在,陈牧用指肚细细的感触,脑海中幻想着当时的情形。
他趴在地上,如蛤蟆一般仔细搜寻着什么。
终于,他有了发现。
在木椅腿上的缝隙处,有半片被折断的指甲,指甲上还留有胭脂涂抹过的痕迹。